,他痴痴愕愕,半响,他才吼道:“路花,你回来—”
路花站在路中,听到小三的吼叫,含泪回头凝望。她的心在滴血,他的心在颤抖,一段情;一个恩,她不忍就这样割离,她在矛盾中踌躇,也在矛盾中徘徊。
站在路中,她不忍离去,她想等待小三,等他追过来。“小三你追过来,我就是你的,你追过来,我就答应你。你追过来,追过来,追过来吧!小三。”她在心里呼号着,泪水像小溪一般。
不声不响地,她的面前真得站着一个人,路花惊喜,差点呼叫起来,朦胧中,再仔细一看,她看清了,也傻了眼,来人不是小三,而是她——牡兰,路花气愤地甩甩头,哦,他不悲伤,也不孤独,走了一个又来一个。
路花顿了一下足,狠狠心悄然离去。
这儿,小三僵在柏树下,好久好久的,他无法思想,无法自主,无法动弹。只觉得浑身的每块肌肉都是僵硬的,每根神经都是麻木的。
人生是残酷的,人对人更是残忍的。无论是情人,还是友人,大都为自己,谁愿意为他人作牺牲呢?
“路花,你太残忍了。”小三呢喃着,他愤然地仰天而嘘“老天爷,我郑三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都这样地惩罚我,对待我。”
一阵晕眩打击着他,他混混沌沌的,他踉踉跄跄的跌坐在神柏树下。
夜,好阴沉,好幽静,世界已经完全把他遗弃了,埋葬了。
小三望着夜,一片漆黑的夜。他双目溢着泪,辛酸的泪,痛心的泪,他又闭上了眼睛,头依在树干上,不禁扪心自问,咦,这一切到底又是为什么?难道自己终生没有知音?毕生没有伴侣?
三年前的今晚,他为情深受一次挫伤。
三年后的今夜,他为情又承受一次打击。
一个男儿,再刚强的男儿,焉能承受住这两次无情的挫伤和打击呢?他自卑、他忧伤、他懊恼,如果那晚是路花,如果今夜再下雨,事情会怎样呢?可,那晚偏不是路花,今夜偏不下雨。
感叹:天不助。
牡兰望着路花的离去,冷笑一声,然后,她哼着曲儿,扭着屁股,吊儿郎当地向柏树下走去。
小三双手抱住头,他的头似灌铅一般的沉重。
他叹息来,叹息去,真的不愿意再抬起头,再站起身,再在这个无情的世界上做人了。
叹息归叹息,思想归思想。他总不死心,他相信,路花会回来的。
他终于抬起头看见了。在他眼前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他没看清她的脸,他断定是路花。
“路花!”他惊叫起来,他是多么的欢喜,多么的狂妄。激动的泪花在他眼眶里打转转。这次,他不能让她再逃走。他要她答应自己,做自己的媳妇,做自己的心上人。
小三奔了过去,他双手抱住她的脖子,“啊!”他惊叫了一声,猛然推开了她,又倒退了一步,她不是路花,她头上没有辫子,是短发,凭他的知觉和猜测,是她,是她,提起了她,他恨死了她。
“你来干什么?”小三恨恨的,冰冰的。
“我……”牡兰觉得有些尴尬,有些扫兴,而她贼心不死,看了小三一眼,高傲的,不知羞耻地说:“我来是续我们的旧情。”
旧情?亏她说得出口,是旧情吗?旧情——真是杀人不用刀;旧情——险些毁了他的人生;旧情——玷污了他真正的爱。
“我不需要你。”小三转过身子,“你滚开。”
牡兰站在小三的身后,看着他的狼狈。她用鼻音冷哼了一声,好象在说:小三呀小三,你也有今天,也有这么狼狈,真是报应啊。
哦,是她?是她从中捣的鬼?小三这才想起来了。刚才,他去找路花,几个人嘀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