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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公主和驸马入座后不久,一声接一声的通报响起——
“北岳特
使到!”
“北岳特使到!”
“北岳特使到!”
接连好几声,众人均放下酒樽,举目望去。
风挽裳也不由得微微抬眸,随声看去。
只见两名男子在霍靖的引领下缓步朝这边走来。
两名少年男子,走在后头的,定是随来的朝臣,那么走在前面那个白衣男子才是特使了。
他全身上下都是白,白衣、白靴,白衣上绣着白色梅花,头绾公子髻,公子髻上束的也是一缕白纱。
最叫人惊奇的是,他脸上也戴着白色的面纱,敛眉低眸,看起来年约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却已是翩翩风华。
顾玦手上的酒樽微微一僵,侧眸冷厉地看向万千绝。
万千绝上前悄声道,“传来的消息只有北岳的如歌郡主,没说是他。”
是的,如歌郡主,所以他们只以为这摄政王派亲兵护卫护的是一个郡主,却没想护的是这个人。
想必,跟在后头走的那名男装打扮的‘朝臣’就是北岳摄政王最厌恶的私生女如歌郡主了。
顾玦脸色微沉,指尖旋转白色琉璃杯,旋转的角度刚好能将身后的女子映照在上面,她此时的表情变化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脸色苍白,目光全都在款款而来的少年身上。
恍然间,风挽裳仿佛看到了儿时年幼的弟弟,穿过十年的光景与她重逢。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越走越近,越走越近。
他的眉眼,真的好像小时候小曜的样子,细细长长的眉,狭长好看的眼……
“小曜……”恍惚的,她失神轻唤。
白衣少年刚好停下,微微侧耳,似是听见,又好似没听到,目不斜视。
顾玦将小小的琉璃杯收入掌中,放下,回头对皎月吩咐,“扶夫人下去歇息。”
风挽裳回神,看向他,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愿。
她想要听这个人的声音,想要看这个人长什么样,是否,只是眉眼相似。
只是,无奈,这是谈国家大事的场合,想必是觉得她一个女眷不适合在场。
在他微厉的目光下,她只好抱着小雪球,带着皎月悄然退下。
“北岳特使无艳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像是少年未变声时期,又似是已变过声,犹如春风细雨,拂过人的心田,尤为悦耳。
无艳,原来他叫无艳。
不是小曜,小曜不会改名的。
因为小曜脖子上戴着一枚椭圆形的奇石,小石头上刻着他的名字,那是父亲送的。
他还说:姐姐,等小曜识字了,小曜也给你刻一个。
所以,这些年来,她只能凭这个名字去找。
世间的人那么多,只是眉眼相似而已,她的小曜已经死了,死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
不由得,风挽裳脚步加快,想快些走出这个令她回想往事的地方,远离这个让她想起悲伤的人。
……
“无艳特使免礼。”太后威仪地摆手赐坐,脸色不大好。
派两名少不更事的少年前来,这北岳未免有些欺人了。
“无艳?莫非面纱下当真无艳?”君滟轻嗤。
少年循声看去,一双还带着稚气的黑眸看着大长公主,也不计较地略一颔首,与身后的人一同入座。
“既是他国特使,觐见吾国太后和皇上理应摘下面纱,如此才算尊重。”君滟出声道。
名唤无艳的少年低头,彬彬有礼,“启禀太后,无艳奉命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