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片来搭建屋子并非只是爱好所致,还能让自己平心静气,因为这活太细,倘若心烦气躁,必定是做不了的。
看着一地的竹片,她惋惜地叹了口气,默默地收拾好,然后把屋子收拾干净。
午膳过后不久,他从宫里归来,今日回来得很早。
她正好有事要同他说,便去了缀锦楼见他。
“爷,妾身有事要出府一趟。”站在门外,她轻声请示。
“进来。”里面传来阴柔悦耳的嗓音。
她推门而入,没想到他正在更衣。
男子背对着她,只穿一条长裤,双腿修长笔直,那线条优美的背,很宽厚;上面的冰肌又像一根刺扎上她心
头。
他敞开双手,等她过去伺候他穿衣。
她默然走到他面前,取来衣架上的衣裳伺候他穿上,双目很下意识地不去看他的肌肤,头垂得很低,很低。
“要去做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柔,若非他的嗓音天生阴柔,真的会让人误以为觉得这是温柔。
“去萧府。”她为他系上中衣衣带,又取来锦袍,有条不紊地伺候他穿上。
萧家已在不久前正式更名为萧府。
男子凤眸一沉,抬起她的脸,阴恻恻地问,“去萧府?嗯?”
风挽裳也不惧,迎上他的目光,淡淡地解释,“妾身在萧府时攒了些钱,那是妾身自个赚的,应该取回来。”
“你这是在暗指爷没给你钱花?”他放开她,修长好看动手指轻轻摩裟着她腕上的手镯,“是你蠢,不懂得花爷的钱。”
“妾身有花。”她语气平和地说。
“一两银子,还是给爷买的书?爷夸你会省钱,你倒真替爷省起钱来了。”
“妾身明白了。”她淡淡地抽回手,继续为他穿戴。
他不同意她去萧家,要花钱也只能花他的。
一双凤眸就这般看着她忙碌,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
风挽裳为他束好腰带,最后披上貂皮大氅,月白色锦袍,上面绣着繁琐的云锦斜螺纹,华丽又不失风雅,仿佛月白色就是为他而存在。
“走吧。”他拂袖,走到到角落里抱起小雪球,往外走去。
“爷要去哪儿?”她呆立原地,怔怔地问。
临门一脚的他,微微回身,举世无双的俊颜勾出一抹勾人夺魄的笑弧,“你的钱自然也是爷的钱,爷的钱怎能便宜了别人。”
“……”所以,他要亲自带她去萧府取钱?
“爷,妾身带着皎月去就可以了。”她连忙出声拒绝。
“啰嗦!”他轻斥,抱着小雪球就出门了。
她无奈,只能跟上。
……
不出半个时辰,轿子在萧府门前停下。
“爷,妾身一个人进……”
话还未说完,男子已抱着小雪球钻出轿子了。
她又是轻轻一叹,戴上手笼,跟着钻出去。
外面,阳光明媚,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即便寒风凛冽,也觉得怡人。
府门口的门丁眼尖,认出了九千岁的轿子,再看九千岁怀中的小狐狸,更加确定了其身份,忙不迭进去禀报。
九千岁本人就像走自家园子似的,不等主人同意便已迈入门槛,信步优雅,绕过前院,轻车熟路地穿过妙手回廊。
风挽裳安静地跟在后头走,她明明在这里生活了八年,带路的人却好似变成了他。
“诶,你不是风小……”萧府里的丫鬟认出了她,雀跃着,却被凤眸凌厉一瞪后,匆匆跑开了。
萧府总管孙一凡闻声赶来,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小的见过千岁爷、千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