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便知道那位五爷哪里去了,心笑这金五爷够傲气,可惜又被人当枪使了。
金阁老果然也听见了,于是又逮住了一个教训金将溪的时机,“说话的是老五?”
“……听声音是。”金将溪恨不得亲自去把金五爷抓来拷打,“儿子回头就好好教训他。”
“教训他做什么,他也不过十一二岁,生来一个鲁莽性子,指不定是谁教唆他拿他当枪使呢。”金阁老有些气喘,抱不动金蟾宫,就将金蟾宫放下。
金将溪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咕哝了一句:“父亲多虑了……”
“一家子里就你们房里儿子多,早些年你大哥房里没动静,难怪你们房里不管是山鸡蛋也是野鸭蛋,都把自己当凤凰蛋看。”金阁老哼哼地笑了两声,握着金蟾宫的手摇了摇,就再没有下头的话。
金阁老话不说清楚,但金将溪怎会不明白,金二夫人进了门,就连生二子,再加上沈氏一直迟迟没有消息,因金将晚弃文从武,金老夫人又迁怒到沈氏头上,于是逞得金二夫人越发目中无人,只将金家视作囊中之物,也将膝下的儿子们不管嫡的庶的,养的骄纵一些。
金将溪被金阁老训斥得仿佛狗血淋头,只得对身边人吩咐:“去问问五少爷,是不是有人挑唆他什么了,告诉他,老实说出来才好,不然,就将他打死。”
“是。”
金将溪等着看金阁老的脸色。
金折桂坐在软轿子里不禁再次看天,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不用问,一想就知道这事跟金五少爷金朝枫的姨娘脱不了干系——先不管又是谁教唆金朝枫姨娘的,只要金朝枫娘两受罚,这笔账少不得要算到他们姐弟头上。有道是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等得罪人的事能少就少。
金折桂赶紧道:“祖父,才回家就连累五哥受罚,”还没见到沈氏就串了这么多戏,“我心里……”
“正是,父亲,魁星、蟾宫才回来。”金将禄将一个“才”字吐得字正腔圆,有些头脑的,都不觉地想到“下马威”三字。
果然金阁老听了越发气闷,对金将溪道:“要打死就将一串人全部打死!侄子侄女才回来,这是做给谁看?罢了罢了,你别在这杵着,叫了你媳妇、儿媳妇、儿子统统回房给我问清楚。最好交出一串,不然就休怪我斩草除根,给八岁、四岁的侄子侄女下马威,当我死了?”
金将溪脸上涨红,虽不问,但已经将罪名怪在了金二夫人、金大少夫人头上,见金蟾宫好奇地看他,越发羞愧,躬身退了出去。
“你也去吧,叫其他人都去吧。”金阁老对金将禄道,依旧领着金折桂、金蟾宫姐弟向金家上房去,路上不时地回头看金折桂,想起金将晚信中所说,越发看重金蟾宫,心道金折桂女儿家已经十分了得,那金蟾宫当会更加厉害才是。
虱子多了不痒,虽金阁老替金折桂拉了许多仇恨,但也算是替他们姐弟出了口气,表明了护着他们这对年幼姐弟的态度。
轿子到了正房院子前,就见矍铄的金老夫人领着金三夫人并金家五个姑娘来迎。
金折桂赶紧下了轿子,匆匆扫了眼,不见沈氏,心里疑惑,却没耽误给金老夫人下跪。
金老夫人记着金阁老叫人传来的话,又见金折桂果然伤势严重,连双拐都用上了,不禁老泪纵横,甩开扶着她的丫头的手,搂着金折桂哭道:“魁姐儿进了门,怎地这么久才来?”
金蟾宫一进门,就去寻哪个是他母亲,想起金折桂反复教导的话,嘴里喊着祖母,便跟金折桂一起趴在金老夫人怀里,眼巴巴地瞅着后面金三夫人哭,只当金三夫人是他母亲。
金折桂打着嗝,赶紧给金老夫人擦眼泪,哽咽道:“一回家就想见祖母,可是前面来了个虞祖父,走不开。祖母比我离家的时候老了……定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