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风流才子!”金蟾宫冷不丁地叫了一声,却原来他一直等着太上皇问完了玉破禅;再来问他将来要做什么,如今没人问;他又不怯场,就自己叫了出来。
金阁老松了一口气,笑骂道:“小东西,你知道什么是风流?”
因金蟾宫年幼,他的话一听就是戏言,太上皇招手叫他到跟前来,又有意逗着他,“学着风流才子的样走两步叫虞爷爷看看?”
陪着的沈席辉忙将扇子递给金蟾宫,金蟾宫拿着扇子,晃晃颠颠地走到金折桂跟前,拿着扇子去挑模样最俊俏的金折桂下巴,还歪着嘴扯出一个坏笑。
金折桂心知金蟾宫一直跟一群男人们混在一处,这是不知哪个有意教他的 子招数,啐了一口,骂道:“滚一边去。”
太上皇看了喜不自禁,见瞽目老人看不见,就细细说给瞽目老人听,哈哈笑道:“花老先生看看将晚的这个孩儿将来怎么样?”
瞽目老人笑道:“这孩子心眼灵活,将来自有一番造化。”
金阁老只觉得金蟾宫乖巧伶俐,又想那些外头学的坏习惯教教就没了,于是也跟着又笑又骂:“你这哪里是风流,明明是 。”
金蟾宫跟着傻笑,忽地嘴一瘪,抱住金折桂的腰仰头问:“姐姐,母亲呢?”
金折桂忙道:“等会祖父就叫咱们去见母亲,你乖一些。”
金蟾宫带着哭腔说了一个“好”,就搂着金折桂不动弹了,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向十分陌生的祖父。
太上皇道:“叫孩子先去后院歇歇吧,花老先生且随我去明园住些时日,也替我解解闷。”
瞽目老人道:“虞先生相邀,原是老朽的福气,不该推辞。只是为给这丫头治脚,老朽离不开,怕是要在金家耽误一些时日。”
“花老先生肯在金家滞留,乃是金家的荣幸。庭院已经洒扫干净了,花老先生只管留下就是。”金阁老忙道。
太上皇对扬州一带的战事疑惑颇多——毕竟山高皇帝远,许多事他想知道个清楚明白也没有办法——有许多话要问,原以为瞽目老人又要神龙见首不见尾地消失在江湖,如今见他因喜爱金家姐弟要留下,喜出望外道:“花老先生才是真正的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我瞧着这小丫头也喜欢,过几日我下帖子,金阁老只管带了丫头来明园。园子里,我也留着两个小孙子在身边呢,孙子年纪跟这丫头仿佛,正能玩在一处。”
带不带这么吓唬人的?男女七岁不同床,叫我跟你孙子一起玩?金折桂心内腹诽,抬头不去看太上皇。
瞽目老人虚应了。
金阁老原本觉得孙女小小年纪带着孙子逃出来也是一桩光彩傲人的事,此时听太上皇说出这话,一时心觉自己大意了,他原就没心思叫孙子女跟皇家在亲事上有什么牵扯,大孙子金朝梧成了皇后娘家女婿实属意外,此时心里警惕起来,巴不得方才还落落大方的金折桂姐弟两做出点上不得台面的事,好叫他顺口打发他们回后院。
恰这时,金蟾宫打了个喷嚏。
金折桂二话不说,视手帕为无物,拿着袖子就去给金蟾宫擦鼻涕。
金阁老心里大喜过望,有意嗔道:“用帕子用帕子,哎,哪里学来的坏习惯。”赶紧拿着自己帕子叫金将溪去给金蟾宫擦鼻涕。
“出去一趟,怎么连帕子都不知道用了?多少人等着见你们姐弟,这么上不得台面,可怎么办?”金阁老连声嗔骂,又仰着头嘁了一声,一副嫌弃得不得了的样子。
金折桂、金蟾宫眼巴巴地盯着金阁老看,金蟾宫就罢了,金折桂大气都不敢出,就好似担心被金阁老嫌恶。
太上皇赶紧打圆场:“小孩子家,毕竟在外头久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规矩全忘了,这样样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