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6月13吧」
荔枝:「別得寸進尺」
秦紹禮:「你連寸都不給我,我怎麼進尺?」
這一次,荔枝不再回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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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五月,秦紹禮都在忙碌中度過。
六月一日,初中一、二年級和高中一、二年級學生正式返校,秦紹禮仍舊住在往日兩人同居的公寓中。
說來也好笑,當初荔枝在的時候,他為了擺脫家庭安排的婚姻,一心撲在工作上,極少過來陪她;
如今事業步入正軌,不必日日夜夜奔走,而荔枝卻不在了。
與荔枝約定好的時間還剩下兩日。
下午四點二十一分,帝都召開了第115場發布會,打破了56天無新增病例的記錄,多了一例患者。
確診者已經進行隔離治療,目前正在排查、集中觀察密切接觸者。
這件事並沒有令秦紹禮驚訝,他看完新聞,順手取了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
荔枝還沒有回覆他。
簡訊界面,還停留著上次秦紹禮問她的話。
——你連寸都不給我,我怎麼進尺?
今日,秦紹禮又問一句:「想一起吃午飯,還是晚飯?」
只不過荔枝今日有些反常,過去兩個小時了,仍舊沒有回覆。
秦紹禮慢慢地喝完一杯酒,喝完後才頓住,仔細看了看杯子,忽然想起來,這杯子原來該是喝茶用的。
方才一時失神,拿錯了杯子。
放到往日裡,這種錯用的杯子該隨手丟進垃圾桶中,只是今天出了些意外。
秦紹禮低頭,轉了轉手中杯子,瞧見杯沿一股流光而過。
這是情侶對杯,荔枝買來的,wedgwood,普通的品牌,就連浮雕也不甚精緻。
難得荔枝喜歡,恰好那段時間秦紹禮失手打碎茶杯,就半依著她,用起了情侶對杯。
秦紹禮只覺著小女生心態可憐又可愛,什麼東西都要湊對,好像不成雙成對就不能顯示出兩人親密。
他少穿t恤,荔枝開始還會買一件又一件的情侶t,歡欣雀躍地展示給他看,央求著他穿。
秦紹禮自然是否決。
他縱容荔枝胡鬧有個限度。
最低限度,就是同意讓荔枝挑選與他衣服色系搭配的裙子,或者,同品牌推出的情侶睡衣。
這是秦紹禮在衣著上為她做出的最大妥協。
……
秦紹禮慢慢地回想起這些不起眼的、零碎的小事,將茶杯放回原本的柜子。
屬於荔枝的那隻杯子仍舊好端端地在櫥櫃中放著。
她離開時只帶走了自己的東西,這些日常用品都留了下來。
秦紹禮將洗淨的杯子放進去,指背無意間擦過杯子,冷瓷的觸感令他心中稍稍一沉。
所以,荔枝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執著和他穿同款衣服?
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買情侶的對杯、情侶睡衣,不再要求他用同款的沐浴露和洗髮水?
他冷靜地、一點一點回想。
記憶好似成書,清風漫捲,呼呼啦啦好久翻頁過去,只可惜時光悠悠,最終只停留在一個粗略大概的時間。
18年末。
三年。
荔枝對他毫不保留的愛,用了三年的時間才漸漸冷卻。
對於他而言,三年並不長,不過是事業轉型期的彈指一瞬。
而荔枝呢?
三年是她最美好最漂亮的青蔥歲月。
本該認真讀書、和同樣情竇初開的男生手拉手逛街、羞澀擁抱的年紀,荔枝卻選擇在他各處床上輾轉,毫無保留地任由他享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