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却休嫌唠叨。”
江涛无意争辩,淡淡一笑道:“老前辈金玉良言,晚辈记在心里就是。”
董千里闪目凝注,问道:“此间事已告了结,你还去不去红石堡?”
江涛毅然道:“自然要去。”
董千里用怪眼端详他的脸色好一会,方道:“你体力尚未恢复,能够上路吗?”
江涛道:“晚辈自觉已无大碍。只是咱们必须先安置聂老前辈,才能放心前往。”
董千里笑道:“这倒不须过虑。老夫的九羊城戒备周密,足可安身;途中有那些剑婢护卫,也不致有什么意外。假如再不放心,沿途可嘱丐帮弟子暗中护送;老夫身边现有当年千面神丐所赠丐帮的竹符,正好用得上。”
江涛沉吟道:“但不知聂老前辈愿不愿意……”
董千里道:“你若问她,她一定不愿意。如今且不管,雇条船先把她送去再说。”
江涛默然良久,叹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商议安妥,随即遣散“寒林别业”仆妇,只把安排实情告诉了八名剑婢。那八名剑婢含泪称谢,誓死追随旧主。雷神董千里在四名红衣剑婢中指定一个叫“朱莲”、一个叫“樱儿”的,专负责侍候聂云英起居,不许片刻擅离;其余六人则分为三组,轮流护卫左右。
江涛悄悄将白吟风遗体运往东林寺寄居,同时预先持丐帮竹符往九江雇妥船只,联络各丐帮弟子护送。一切安排,只瞒着聂云英一个人。等到各事俱已妥当,董千里才和江涛怀着忐忑的心情,同登小楼,商请聂云英动身。他们猜测聂云英一定不肯答应离开“寒林别业”
故居,是以准备在不得已时,只好勉强促驾。讵料抵达房门时,却见聂云英早已穿戴整齐,平静地坐在房中等候了。
董千里和江涛同感一愣,站在门外,竟迟疑着不知如何启口才好。
聂云英倒先开了口,缓声问道:“船只都雇妥了吗?现在就动身?”
董千里讪讪笑道:“原来早就知道了,咱们还怕你不愿意呢!所以都瞒着你。”
聂云英淡淡一笑,道:“一个眼不能见的人,往往比平常人敏感些。何况,偌大庄院,要搬迁也不是容易的事。丫头们准备行装,自然瞒不了我这个有心人。”
江涛接口道:“此地已被天心教熟知,不宜再住。为老前辈设想,最好暂时迁往岭南,以策安全。待魔氛净扫,再迎老前辈回返故居……”
聂云项木然道:“己身尚且不保,何惜区区基业!你们要我到任何地方去,我都没有意见;但必须让我先在白相公墓前话别几句。”
江涛心头一震,忙掩饰道:“老前辈指的是哪一位白相公聂云英平静地道:“何必明知故问!”
江涛怔了一会,讷讷道:“晚辈的确不知是哪一位白相公,而且这附近也没有什么白相公的坟墓,老前辈是记错了吧?”
聂云英凄然笑道:“江公子,你是个胸襟磊落的有为青年,不该出此虚伪之言。”
江涛惶恐地道:“晚辈不敢……请老前辈曲谅。”
聂云英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推倭瞒我了。白吟风为我才来到庐山,惨遭妖女毒手;如今我要离开了,临别一拜孤坟,难道你也忍心拦我?”
江涛期期艾艾道:“原来老前辈说的是白……白吟风白老前辈……他……他并没有到庐山来呀……一定是另外一个人假冒他的名号……不!就算是他……妖女也没有害到他,因为……因为……”他本不擅说谎,此时一急,更弄得前言对不上后语,破绽百出。
雷神董千里看不过意,接口道:“小娃儿,既然姑娘已经知道,你就不必再瞒她了。多年知友,天人路隔,临别一拜也是应该的。咱们先陪姑娘去一趟东林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