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求死离去,你取而代之,是几时事?”
“段爷让她觉得人生无望,不如离去时候。”
段世昌心中一颤,嘴唇哆嗦几下,想起一些旧事。秀美脸惨白,温暖眼绝望。随后,那张脸透出疏离,眼中写着陌生。是那时,就是那件事了。
段世昌挣扎说道:“倘若如你所言,你既占了玉婕身体,也当是我妻子。我自问并无哪里对你不住。”
“我进了玉婕身体,也有了她记忆。有些事,她忍得,我忍不得。我知道,大爷后来后悔了,想要弥补,重修旧好。然而,大爷悔也罢,情也罢,是给玉婕。我不是玉婕,受之有愧,只能一走避之。我并非真身,也是心虚,怕有朝一日露了破绽,被大爷当作妖怪打死,又或者当作疯子关起来。我辛辛苦苦孕育生下儿子,被大爷抢走,交给不知哪里来女**害。为了自己和孩子活命,我只有一走。”
她说得大大方方,理直气壮。段世昌竟无从反驳,半天喃喃说:“小强他,毕竟是我儿子,段家嫡子。”
玉婕命中无子。那孩子原本应是保不住。应是玉婕引了这个张歆来,将孩子顺利生下,养大。这么说来,她还是段家恩人。过去种种,无从计较,他也不想追究。他只想要小强回段家,做回段乘云。
张歆犹豫了一下:“我说过待他十六岁,会让他回扬州。他离十六,还有几年呢。”
“你果然肯让他回段家?”
“我肯。到时还要看他愿不愿意。”
段世昌心中一喜,刚要说什么。
马蹄得得,一人赶来,飞身下马,一把把张歆拉过去,着急地打量一番:“阿歆,你没事吧?”随即将她藏到身后,对着段世昌一扬下巴:“你这贼人,白日行凶,妄想掠我儿子,伤我妻子,看我怎么教训你。”
“阿启,别乱来。”眼看谈判成功,被他跑来搅局。
程启轻轻推她一把:“男人事,你不要管,好好呆在一边,看我教训这贼。”上前对着段世昌就是一拳。
段世昌闪身避过。两人你来我往,战成一团。
打上了,张歆也不好上前,也不敢叫唤害程启分心吃亏,只好拉住马匹,取下马鞍上挂大刀,对重阳晃了晃:“这里是泉州,你老实点,不许助拳使坏。”
重阳离得有点远,隐约听见她与段世昌方才对话,知道奶奶已死,壳子仍在,可芯已经换了人,还没完全回过神,听见这话,简直哭笑不得:“奶奶,好歹看在少爷份上。”
看在小强份上,不会打死他,让他吃点苦头,出出气,也不错。
程启和段世昌两人学武目一样,都是为了行商防身。武艺可能也差不多。段世昌大了十岁,生活方式又不如程启健康,体力差距就大了。加上段世昌乍知实情,还沉浸在往事追悔中。程启却是保卫眼前幸福,斗志昂扬。
也不过几十个回合,段世昌落了下风,挨了程启好几拳。
重阳着急,又不敢动作,只能哀求地看着张歆:“奶奶。”
段世昌摔倒在地,程启跟上前,膝盖顶在胸口,对着腹部一阵猛拳。
张歆还真怕程启下手太重,将他伤得厉害,不好收场,忙开口:“阿启,差不多就是了。叫他离开泉州,就够了。”
程启闻言,松了劲道,让他起来,不料段世昌爬起来,对着程启脸就是一拳,正砸在鼻子上。
“啊。”张歆吃惊,跑上前扶住,怒视段世昌:“奸诈小人!白眼狼!无耻!”
这面貌声音,分明是玉婕。段世昌眼前一黑,吐出一口血,幸得重阳扶住,才没到下。程启少年时没少打架,知道打人不打脸。面上看不出来,段世昌内伤惨重。
程启不在意地抹了一把脸上血,安慰妻子:“别怕,我无事,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