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可真是瞒了我好久!”
他连忙求饶,她这才松了手。
早餐时间过得很愉快,她送他出了门;又将常乐的书包翻开来看,看他昨日学了些什么,看过后便又吩咐李亥均送他去学堂。
下午她一直在家中看着那本《悲惨世界》,眼睛看得酸痛时便将目光转到窗台边摆着的相框上,照片上的她娇俏地挽着随性的他,二人并肩而立,那股无法掩藏的幸福感像要溢出相框一般。想起那时的无忧无虑,她不禁莞尔。或许她的心性真的是沉稳了下来,能看得下这本她原本认为百般无趣的书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合上书本,看向窗外的暖阳。
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傍晚时分他带来了许久未见的赵钦洺与本该在香港的周禹庆。这是赵钦洺出嫁后的她们二人第一次见面,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已经不再是那时的少年心性了。
赵钦洺见她呆愣在那里,主动上去牵了她的手,温笑着说:“子衿,好久不见。”
衿直直地看着她的脸庞,竟是比嫁人前还要憔悴,她肯定过得不好……她不知道与她该说些什么,就那样看着她,仿佛千言万语都隐含在眸中。
程敬之见气氛有些不对味,便道:“钦洺今日才刚到上海,舟车劳顿了好几日,你还让她站着做什么?”
她闻言连忙将赵钦洺牵到椅子边坐下,依旧是闷着声没说话。
他知道她定是又多愁善感了,便也未多说些什么,请了周禹庆坐在沙发上,随后从怀中掏出两本红色的册子。
周禹庆很是圆滑地笑了:“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原来是为了这等事。”
赵钦洺也笑笑:“可不是么。”
子衿狐疑地看了那小册子两眼,出声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朝她示意坐到他身边来,她见状坐了过来,听他继续道:“送你的生日礼物。”说罢便将册子拿给她看。
赫然印着的“结婚证”三个字很是醒目,让她的泪一瞬间涌了出来,“啪”的一声打在手背上,溅起一朵小花。
赵钦洺也有些动容,连忙拿了帕子将眼角的泪拭了去,安慰道:“你看你开心成了这个样子,将来说给你的儿女们听,可真是教他们笑话。”
这些话并未让她笑起来,反而让她的泪愈加的泛滥,他连忙将她揽到怀中,温声道:“今日我请了禹庆兄与钦洺来与我们证婚,子衿,嫁给我罢。”
她的泪珠一颗颗的砸在他的肩上,身体微微的颤抖。
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们……他们终于要成夫妻了……
莫名其妙的泪水一瞬间就那么涌了出来,她不知道她为何要哭,更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想哭。
周禹庆很是破坏气氛地将证书一把抢了过去,从怀中掏出钢笔抬手便在上面写着什么,写完后便递给了赵钦洺。赵钦洺笑着接了过来,执着钢笔的手顿了顿,看着子衿在他怀中哭泣的模样,眼中的泪一时控制不住便流了出来;她连忙低头,快速地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到我们了。”他抚着她的长发:“再哭的话,将来我可真的要讲给孩子们听了。”
她抹了抹脸颊,拿起茶几上的证书便翻开来看。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证婚人:周禹庆、赵钦洺
“结婚人:程敬之、
“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十二月九日”
她拿起钢笔,毫不犹豫地在结婚人后面签上“江子矜”这三个字。
他看着那娟秀的字体,眸光柔和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