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了一句话:此物,乃主子床下第三个箱子所藏。
*****
隔天一早,闻大爷就神色怏怏,提不起精神,春日里的太阳好,闻大爷搬了把软椅在院子里的树下,一大早的,昏昏欲睡。林小贱差人送来一盘又一盘吃食,摆了几张案桌。
“主子,该用膳了。”
闻柒继续窝着,头都不抬,连连摆手:“不吃了不吃了,端下去。”
往日天塌下来也没见过这大爷亏待自己的肚子。嗯,不寻常。林小贱试探地问了一句:“可是膳食不合口?”
闻柒有气无力:“嗯。”挥手,“通通换了。”
这都没看一眼呢,可怜御膳房里那几个厨子了。
冷不丁地,闻柒又问了句,语气冷嗖嗖的:“今个儿几号了?”
显然,主子心情不舒坦,林小贱小心:“回主子,八号。”
闻柒猛地坐起来,扯开嗓子就喊:“怎么回事,昨天是七号,今天怎么还止八号。”一脚踢翻了还没来得及撤下的膳食,她大骂,“混帐!”
林小贱无语凝噎了,昨个儿七号,今儿个不应该是八号吗?诶,没法伺候了。
这是宓爷回北沧的第四天,来了一封信,爷赏的字还是很少,大概还是那两个,闻柒回了一根鸡毛掸子过去,梁六照常附了一句话:主子气火旺盛。
*****
再隔一日,闻大爷都恹了,连软榻都懒得搬,干脆坐在院子里那棵树上,望着殿外的方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爷。叶九问了,主子怎就不带几句话去北沧,画个画儿也好。闻主子就说了,本宫要放长钱钓大鱼。
无疑,宓爷就是那条大鱼。
快午时时分,闻柒靠在树上恹恹欲睡,哼哼了一句:“去差梁隋浦过来。”
林小贱问:“主子可是对苏庄妃的肚子还有什么疑问?”
闻柒赏了个白眼:“她的肚子算个毛,没看出来吗?本宫病了。”
还真没看出来!今个儿早上她还在大殿上言辞激烈地将几位一品大臣骂得狗血淋头,下朝时,还一脚踢翻了凤銮顺带砍了一个贪官的脑袋,生龙活虎着呢。
林小贱没胆子,就问:“主子哪不适,可是害了风寒?”
闻柒摇摇头,郁闷极了,半天幽幽地扔出五个字:“害了相思病。”
林小贱在风中抽抽了。
尔后,也去请了梁隋浦,梁隋浦是胆破了也不敢在闻柒身上扎针,就开了几贴药,闻柒喝了一口,嫌苦,一脚就踢翻了,总归,闹腾了一天,长乐殿一干人都快要口吐白沫了,这天才总算黑下去了。
“主子,该就寝了。”
闻柒掀掀眼皮,看了一眼外头:“如花,怎么还没天亮啊。”
叶九凌乱了半天:“主子,才刚过了酉时。”
这一天,确实太长了。
闻柒吆喝:“去,派几个侍卫出去打更。”
叶九囧了,这事,昨晚主子也干了,整个燕宫的人一晚上都感觉不好了。
这是宓爷回北沧的第五天,依旧是一封信,一句‘甚念’。闻柒也依旧没回一句半句,不过今个儿画了幅画过去,画上是这样的:一个长头发的圈圈压着一个没头发的圈圈,长头发的圈圈拉了一把类似弓箭的东西,前方一根类似箭矢的玩意,插在了一只花上,花败,花上一直蜜蜂流了好多好多红色的液体……梁六瞧了半天,附了一句话:病了。
*****
来来回回折腾到了第十天,一干人,心力憔悴,闻大爷眼下黑了一圈,梁隋浦说,这病没得治。连林小贱都分外想念六爷了。
今儿个,闻大爷干脆窝在榻上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