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叫我最痛心的是,当我忙完丧事,接下公司后,孟孟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我懊悔自己对孟孟太忽略,要是我早一点看见他的改变,也许他不会这么严重,幸而李伯伯、李妈妈主动接下照顾孟孟的工作。找进入公司前半年,他们带孟孟四处求医,台湾、美国、日本,听说哪里有心理科权威,便往哪里去。是不是很难想象?他们除了中文不会第二种语言。”
“静筠是在什么时候加入你们?”
“李妈妈因为长期奔波病倒,我登报聘请家庭教师,来了十几个,可是大多数不到一天就自动请辞,那时候孟孟不理人,除了李妈妈不让任何人喂饭,要是勉强,他还有咬人、打人等等暴力行为出现,幸而管老师出现,她用无比耐心,在孟孟身边用不同方法,试着喂他吃饭,她花了整整六个月,才让孟孟接受她。”
“这是一段很漫长的历程,幸好你们熬过来了。”她轻吁口气。
“所以我说,李伯伯、李妈妈和管老师,他们不是员工,是家人。”
“有空时画图给我看好吗?我想看看一个人如何能自画画中得到乐趣。”
“很难想象吗?就像我很难想象,有人将画图当成苦差事。”
“我每下一笔,画画老师就骂一句:”你瞎了吗?一朵花明明有几十个颜色,为什么你只画一个颜色?你适合去当油漆工,不用在艺术上浪费时间‘。我真想对他吼回去——’你才瞎了,这朵花明明是红色,难不成你要我蒙住良心,把红橙黄绿蓝靛紫全往上涂?“
“他要的是深浅渐层色,没要你涂上红橙黄绿蓝靛紫。”天灏笑得更大声。
“我觉得我的美术天分是被他骂掉的。”
“没关系,下次我来教你画画,说不定能将你的美术天分抢救回来。”
“依我看是回天乏术了。”
“不要气馁,凡事都试着去做做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们真是很不相同的两个人,你喜欢的我不爱,我爱的你不认同,以我的个性,事情若不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成功机率,我绝不贸然行事。”
不相同的性格会阻碍一段爱情的发展吗?
天灏摇摇头,否认它的可能性,在她腰间的手扔得更紧,头靠在她的发稍,才几大,他就眷恋起她身上的气味。
不会放手了,就算他们是永不可能凑成一对的嫘祖和蚩尤,他也要将他们的爱情梦圆满起来。
又是假期,沂芹和天灏腻在一起。
这几乎是他们的生活模式,星期一到星期五,他开车,两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夜里一杯温热牛奶,他们从孟孟聊到世足赛,再从公司改革聊到当红韩剧、日剧,在生活中,似乎没有东西是不能聊开聊透的。
假日,不是全家开车出游,就是在院子里玩玩闹闹过一下午。
值得一提的是——天灏又开始画画了,时间不多,但稍稍满足了他的心灵渴求。
人愿拿着炭笔,一笔一划做速写,孟孟和沂芹在地上铺两张全开画纸,调几桶颜料,笔挥过,绚烂在纸上流下痕迹。
“我们来画彩虹。”沂芹对孟孟说。
“好。”东一笔、西一笔,他们的彩虹在两个大师手中成形。“妈咪,彩虹上面站一个仙女,好不好?‘’孟孟主动问。
“好啊!这个仙女是谁啊?是不是你的小女朋友?”
“不是,漂亮仙女是妈咪。”他蹲下身,画得认真。
“画我?好啊!可是你要把我画得很漂亮,要是画得太丑,我不承认是我。”
沂芹在彩虹下方加上一片青草地,绿绿的草、红红的花,图画里是活力充沛的夏季。
“这个妈咪不是你。”孟孟没抬头,自顾自画着。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