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他们,其
余的人由黑奴们侍候。玛丽·珍妮坐在桌子一头的主人席上,苏珊坐在她的旁边。她们的话
题是说油饼的味道怎么糟,果酱怎么不行,炸鸡怎么炸老了,口味差——如此等等的废话,
尽是妇女们搬出来的一套客气话,用来逼客人说些恭维的话。客人都明白今天的饭菜全是上
品,并且也这么说了:“这油饼你是怎么烤的,烤得这么鲜美?”“天啊,你哪里弄来这么
好吃的泡菜啊?”诸如此类的废话,不一而足。你知道,人们在饭桌上就爱搬弄这一些。
把大伙儿都侍候过了,我和豁嘴在厨房里吃剩下的饭菜,别的一些人帮着黑奴收拾整
理。豁嘴一个劲儿地要我多讲讲英国。有的时候,我真怕快要露出破绽来了。她说:
“你见过国王么?”
“谁?威廉第四?啊,我当然见过——他上我们的教堂去的。”我知道他几年前死了,
不过我没有露出一点口风。我说他去过我们的教堂以后,她就说:
“什么——每星期都去么?”
“是的——每星期都去。他的座位正好在我的座位的对面——在布道台的那一边。”
“我原以为他住在伦敦啊,不是么?”
“哦,是的。他不住在伦敦住哪里啊?”
“不过我原以为你是住在谢菲尔德哩!”
我这下子知道自己快招架不住了。我不得不装做给一根鸡骨头卡住了喉咙,好抓住时间
想一个脱身之计。我说:
“我的意思是说,他在谢菲尔德的时间里每星期上我们的教堂。这只是说夏季,他夏季
来洗海水浴。”
“啊,看你说的——谢菲尔德并非靠海啊。”
“嗯,谁说靠海啦?”
“怎么啦,你说的嘛。”
“我可没有说。”
“你说了的!”
“我没有说。”
“你说了的!”
“我从没有说过这类的话。”
“好,那你说了些什么呢?”
“我说的是他来洗海水浴——我说的是这个。”
“好吧,如果不靠海,他怎么洗海水浴?”
“听我说,”我说,“你看见过国会水①么?”
①诺顿版注:纽约萨拉托迦的国会泉有矿泉水。
“看见过。”
“好,你是不是非到国会去才弄得到这个水?”
“怎么啦,不是啊。”
“好啊,威廉也并非必须得到海上去才能洗海水浴啊。”
“那么他怎么搞到的呢?”
“这里的人怎样搞到国会水,他也就怎样搞到海水——一桶桶运吧。在谢菲尔德的宫
里,有锅炉,他洗的时候就是要水烫些才好。在海边人家没有法子烧开这么多的水。他们没
有这样方便的条件嘛。”
“哦,我如今明白了。你可以一开头便说清楚嘛,也好节省些时间。”
听到她这么说,我知道我总算得救啦。我就舒坦、快活了起来。下面她说:
“你也上教堂么?”
“是的——每星期去。”
“你坐哪里呢?”
“怎么啦,坐在我们的长椅上啊。”
“谁的长椅?”
“怎么啦?我们的啊——你叔叔哈维的啊。”
“他的?他要长椅有什么用?”
“坐嘛。依你看,他要了有什么用?”
“啊,我原以为他是站在布道台后边的。”
糟了,我忘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