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民间做法,虽不及宫里的,但更有家的味道,皇上多吃点。”
他宠溺了看了我一眼,边吃似不经意地道:“那就进宫,陪陪朕,只要你愿意,要求尽管开口。”
我手中的碗差点滑落下来,愣在那里默不作声。他抬头看了看我,沉着脸道:“怎么不愿意?”
心里慌了神,虽说这会儿对我很是宽容,可毕竟人家是皇上,翻脸跟翻书一样也就罢了,最可怕的是可立刻摘掉你的脑袋。思虑一下笑回道:“那太好了,也没什么要求,只要皇上到哪儿都带上容月就行!”
他放下手中的筷,瞪着我道:“这也算没要求,你一妇人也想上早朝?那朕企不成了昏君,为天下百姓所耻笑,你就真不怕朕罚你,口出狂言!”
“皇上您别生气,容月只是希望跟皇上永远小别胜新欢,这样皇上不是也有件可盼的乐事?在百忙之中偶尔调节一下企不更好?”我用手遮着嘴,朝他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轻声道。
他摆摆手不再言语,惊奇无奈地瞄了我一眼,忙自己的事去了。随李德全出了门,李德全在我耳际轻声道:“皇上自从早朝回来,一直闷闷不乐,姑娘真是皇上的解语花。老奴有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昏黄的灯下,李德全世故的脸倒是一副诚意,忙笑道:“公公直说无妨!”他低语道:“老奴打小在宫里长大,姑娘的事也是早有耳闻的,老奴打心眼敬重姑娘的为人,今儿多嘴提个醒,皇上他毕竟是皇上,姑娘行事还是小心着些。”
我感激地道了声谢,我又何尝不知伴君如伴虎?情之至此,又奈谁何?站在廊下,一阵阵过堂风吹过,打了个冷颤,忙又进屋静坐一旁,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给他换了几次茶,一看钟已指向十一点,折子已批好,这会儿正埋头写着东西。我宁可做个海边晒太阳的穷人,也不要当什么皇帝。天天陷于朝中琐事,一刻不得安宁,大概连做梦也在上朝吧,难到这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志?所谓的成就感?不懂,永远也弄不懂。
“皇上,您该歇着了,这晚上十一时至凌辰一时,是人体新陈代谢最旺的时候,过了这个时候,就不易睡着了,且也不易集中精力,不如早起呢!”
他放下手中的笔,笑道:“你说的有点古怪,倒是这个理。你去吧,让李德全给朕洗漱。”给他捶了捶背,趁其不备,偷吻他的左脸,边跑边回道:“皇上,晚安!”只听得他迟钝的似怒的声音:“死丫头,为老不尊,哪来的那么多花样。”只要他高兴就好,我不想让他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从心里彻底的寂寞于世,最有权有势的人却是个最可怜的人。
7
康熙六十一年的最后一餐,却在极度别扭与惨淡中收场。皇太后拒不参加,宜太妃在康熙灵柩前哭晕过去,年氏出生不到几月的儿子病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原本就少之又少的年宴,最后留下的不到十人,我只好坐着滥竽充数。没有任何娱乐,大家傻坐着等。兄弟中唯一被请的是十三,十三见情况如此,带着福晋们早早地出宫了。若大的一个空荡荡的厅堂,却让我闷得透不过气来。想起康熙朝歌舞升平,大家欢聚一堂的场景,已似放过的电影,成了昨日黄花。
出了厅,见檐下站着许多太监,向前走了几步,躲在角落里望着清冷的夜空,舒爽了许多,宫影悠悠,高低错落,显示出它那诱人的魅力。突觉着头上的东西被人拔走,猛然回头,只见弘时嬉皮笑脸地站在面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据然还有脸,还敢出现在我面前。冷冷地道:“三阿哥有事?”
他一愣,随即道:“真是与众不同,怪不得皇阿玛与十三叔都视你如明珠。只是替朵丫头不值,竟被弘历害死,您就不记恨?”
冷瞄了他一眼,他心虚的侧开了脸。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做恶之人还来此挑拨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