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半依在床头,俯首含笑地看着我,也不知在哪里看了多久。
许是那烛火所流溢的暖光太温柔,竟觉得他的眼眸柔情似水,恍若倾注了仲夏之夜所有炫目繁华之色。画楼西畔桂堂东,分曹射覆蜡灯红,月如勾,锦似辰,美得让人不觉沉醉其中。也不知默默相互凝视了多久,听见他“嗤”地笑了一声,我红了脸。这才讪讪别过脸去,低眉浅声问了句:“你怎么在这儿?”
那悠悠飘来的声音清得如暖春的风,“酉时便过来看你,听说你晚膳都没吃,怎么不吃呢?”
不由又想起白日里的破事,美好之感顿时荡然无存,负气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
在劫轻笑一声,宠溺,略带戏谑,“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继续生气。”便吩咐檀芸下去传膳。
我耍性子道:“要吃你自己一个人吃!”
在劫支起手指戳了我脑袋一下,“楚悦容,你几岁了?”
无视他的取笑,我唧唧哼哼:“你几岁我就几岁,咱俩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
他也难得的好脾气,耐着性子哄道:“好了,快别闹脾气了,白天是我语气不好,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说咱们弄得跟冤家似的有什么意思?。。。。。。要不这样吧,就让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小荷,让小荷做你的贴身女官,与檀芸一道伺候你,消消气了,好不好?”
这事我没说他倒先提出来了,算不算变相讨好。
见他一国之君行尊降贵讨好,我解气了不好,嘟着嘴问:“那。。。。。。那萧晚灯你打算怎么处置?”
没想却换来一个敷衍的回答,在劫漫不经心地说:“此事咱们日后再议。”
刚下去的火气又腾地上来了,日后?没准都猴年马月了!生气拍着床榻,“不行,这事咱们现在非得说出个明白来,你要拿她怎么办?”
半响的沉默,在劫无奈叹了一声:“本来是这么打算的,若楚天赐归顺大雍,我就将她当做人情送回东瑜。。。。。。再说她也是咱们的弟妹,杀不得。”
萧晚风还是你姐夫呢,你不照样要杀!算是看透了,他楚在劫对自己和对别人全然两个原则。又想了想,天赐和在劫这两人碰到一起就跟铁公鸡似的斗个不停,谁肯像谁服软?倒是私人感情上或许会有所妥协,想必萧晚灯终有一日是会回到天赐身边的。
我也不想让弟弟们觉得我这个姐姐太无情,但也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太好欺,便说:“那行,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你须得答应。”
在劫见我松口了,面露喜色,“什么条件你说。”
我冷着脸道:“在你送她回东瑜之前,给我挑断她的脚筋。”
没想到我会这么一说,在劫便怔住了,问:“为什么?”
“要不是她,蔺先生也不会。。。。。。也不会。。。。。。我要她付出同样的代价!”
哪怕日后萧晚风和楚天赐会因此怪罪我,也非得如此做不可,人善被欺,姑息养奸,更何况到底是她萧晚灯不仁在先。
在劫没有回答,只嗤笑一声:“看来蔺先生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重要。”
“他三番两次就我性命,没有他就没有你姐姐楚悦容!答应我的要求,就是替你姐姐报恩。”
对于我提出的条件,在劫态度暧昧,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我不由得郁结,在床上撒泼闹腾起来,“楚在劫,我是你姐姐,你得听我的!她萧晚灯是你的谁,至于你这么为她跟我闹?你到底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在劫哑然失笑:“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现在哪点有个姐姐的样。”
我双手敷面,开始呼天抢地:“好你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啊 ,亏我小时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