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几个人,看到侯有才和这位年轻女人说话,就放下手里的活,也跟过来搭讪;
“秀才,这位大姐是谁家的亲戚?”
“什么亲戚?这是我们董总的夫人,我们的榆生嫂子!”侯有才仗着和吴天娇见过几回面,就好像就高人一头,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哎哟嗨…,是嫂子呀!怪不得。榆生哥也是……。秀才你先领嫂子进家,我们打发人找董总去。”
“别找了,董总进城了。”
吴天娇心里一扑腾。
“走,嫂子.咱们先走。榆生哥一准晚上回来。”
果然,真让吴天娇猜对了.这个门正是她徘徊了半天的那个门。刚一进门,侯有才就扯着嗓子喊:
“大婶,快来迎接客人,我榆生嫂子来了!”
立刻,屋门口走出一位慈祥的老妈妈,她的模样和吴天娇猜想的差不离。古铜色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对明亮的眼睛,只是眼眶有些深陷,眼皮不止双眼皮,怕有三四层。薄薄的嘴唇,端端的鼻粱,嘴下角有一颗黑黑的痣。老妈妈指着秀才问道:
“有才呀,你刚才说这位亲戚是谁?莫要乱说呀?”
“大婶,我敢吗?千真万确是我榆生嫂子。人我给您领来了,你们慢慢喧吧!我到村里报喜讯去。”秀才说完,撒丫子就跑了。
母亲细细端详者吴天娇,这么好看的姑娘.莫不是眼花了,刚才出门怎么忘了戴眼镜呢?榆生这孩子,怎么找了媳妇不跟娘说呢?媳妇进家了,我也没准备准备……。母亲的嘴唇动了动,吴天娇迎上去,喊了一声“娘”,就一头扑到母亲的怀里。
开头还一惊,接着母亲的泪水就流下来.这回她才认定是榆生的媳妇无疑,不相干的人无缘无故喊她“娘”作甚?母亲站在台阶上,吴天娇站在台阶下,母亲的泪水流在吴天娇的长发上,吴天娇的泪水流在母亲的衣襟上。娘儿俩哭了半天,母亲先止住。她揉揉眼睛擦擦脸,破啼为笑说:
“好孩子,咱娘俩这是干啥了?见面不高兴,为啥要哭昵?”
“娘,我也不知道为啥,见了您就想痛痛快快哭一场。”吴天娇撒娇地拉住母亲的手,相视一笑,又把头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榆生欺侮你了?要是榆生欺侮你,告诉娘。娘可饶不了他!”
吴天娇摇摇头,说:“娘,我俩都一年多没见面了。”
母亲叹口气,说:“这个榆生,这么大的事,也不和娘商量商量,多大的人
了,还让娘操不完的心。姑娘,你是哪村的人?”
“我家在茨萍,离这儿不远。爹妈都是受苦人,两个妹妹出嫁了,还有个弟弟在家。”
“听说茨萍也是苦地方,这几年生活好些了吗?”
“好多了,但比起咱凉水泉子就差远了。还住的土房房,不知几辈子了,好多人还盖不起新房。”
“也是也是。姑娘你不在家干农活吧?”
“娘,我和榆生同过学。毕业后分到城里工作。”
“噢,我说呢!莫非是榆生怕你跟他到乡下来,受委屈?”
“娘,你可别这样说。什么乡不乡、城不城的,我还不是从土窝里爬出来的?娘.您以后就叫我名字吧!我叫吴天娇。”(霸气 书库 。。)
“吴天娇,好大气的名字。”
“娘您笑话了。我妈把我生在山洞里,我爹没文化说我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就起了个名字叫山掉。我妈嫌俗气,我上学那年,就改成天娇。娘您要是觉着不顺口,就叫我小名吧!我的小名叫‘女女’。”
吴天娇撤了个慌,她的小名其实叫“狼女”,比“山掉”还俗气。她自己顺口改成“女女”。
“天娇好,天娇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