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起身将衣服穿了?”
后面静默了会,才传来悉悉索索地穿衣声。过了会,星罗海走过来,坐到她身侧,与她一同望着溪水。
朱瑟虽然面上镇定,但心中早已慌成一团。她成仙之前年方十六,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哪里见过男子赤身裸体?这时也不敢将他当做小孩,事实上,就她所见,他也的确不再是小孩了。
溪水潺潺流淌。
她望着溪里他的倒影,心中希望他开口,却又怕他开口,一时也不知如何打破沉静。左思右想片刻,终是决定将此事轻描淡写地揭过,因此假作平静道:“你自知身份,即便是沐浴落单,也不可放松戒心。”
星罗海低低地应了。
朱瑟见他虽然情绪低落,但并不反常,心中遂放下心来,“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些上路吧。”她说着,就要站起身。
“仙子。”星罗海迟疑着开口。
“嗯?”她转头看他,却见星罗海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使得她也紧张起来。“如何?”
“你,”星罗海鼓足勇气道,“不会始乱终弃吧?”
“……”朱瑟第一次羡慕起溪水里的倒影。
后院起火
星罗海眼眸清澈,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黑夜般的眸底,仿佛倒映着对她的控诉。
朱瑟呆了好半晌,才道:“我什么都没做。”说罢,脑海又不自主地浮现起他不着寸缕的模样,脸刷地通红。不知是羞涩是心虚。
星罗海狐疑道:“可是我明明记得当时……”
朱瑟急急打断道:“你当时被妖所擒,陷入昏迷,所以才不及着衣。后来那人见我……呃,法力高强,自知不敌,所以放下你离开,我就将衣服丢于你身上。”她故意将‘丢’字延长音。
星罗海听她说的前言不搭后语,心中疑窦更深,“仙子先说我被妖所擒,后来又说那人离开。他究竟是妖还是人?”
朱瑟目光一闪,含糊道:“我只是与他打了一个照面,怎晓得他是人是妖?”
“仙子适才又说将衣服丢于我身上……”他低着头,耳根隐隐发红,“仙子怎知我需要衣服遮体?莫非仙子瞧见了?”
“没,我什么都没瞧见。”朱瑟发现自己语气太急,仿佛欲盖弥彰,急忙喘了口气,故作淡然道,“你当时蜷缩着身体,我见你光着背,”她特地将‘背’字咬得极重,“怕你着凉,所以才丢了几件衣服帮你御寒。”
“可是我醒时,分明是仰面躺着。”他的声音细如蚊鸣。
朱瑟暗恼他喋喋不休,却又不得不将此事一一说清,不然他真误会她做了什么,那才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人睡着时换几个姿势也很平常。你没见天色已暗了么?”
星罗海抬头看了眼天色。夕阳西下,果然一日将尽。“所以,仙子其实只是……”
“只是瞧了一眼你的背。”她没好气地站起身,心中却暗暗松气,“还不快走。今日只好回镇上的客栈再住一晚。”
星罗海默默地跟在她后头,将进镇的时候,他突然冒出一句,“若是如此,那仙子还对我负责么?”
朱瑟顿时一口气吊在胸口,不上不下。
依然是上回的客栈,朱瑟照例要了两间房,刚想歇下,就见两个道士匆匆闯进来,举着一张画像,逢人就问:“可曾见过画中少年?”
被问之人先是摇头,随后目光极为诡异地瞧了过来。
朱瑟蹙眉。
星罗海在旁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们,叫道:“张师兄,乐师兄。”
两个道士见到他,顿时舒出口气,跑过来,一把抱住他道:“天尊保佑,你竟没事!”
星罗海眼眶一热,“累的众位师兄弟担心了。”
张师兄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