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妈妈对育箴很好,就是博承在美国交女朋友,也不对她隐瞒。
她老是拉着育箴的手,信誓旦旦说:“育箴,你放心,我一定会破坏他们,叫博承娶你,我只承认你是我的媳妇。”
可惜,苏妈妈的信誓旦旦,在博承自美国传回订婚消息时破功,她和育箴母亲一路坐火车北上,在育箴的公寓里,抱头痛哭半个多小时,一次次对她说抱歉,抱歉耽误她多年青春。
苏妈妈的哭声让育箴室友坐立难安,最后不得不抱起书本,跑到同学家里借宿。
那夜,育箴用最认真的神情对苏妈妈说:“我明白博承从没喜欢过我,感情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小时候不懂事,现在我们都长大了,了解追求各自的幸福没什么不对。”
她的话替博承解套,从此,他在美国是否再交新女朋友,他是否和未婚妻走入礼堂……所有有关他的事,再也传不进她耳朵里。
“育箴。”妈妈轻敲她房门,将她从回忆间拉回。
“来了。”
视线从窗外收回,放下她的冬瓜麦茶,走向房门,打开门,育箴微笑问母亲:
“妈,有事?”
“我蒸了芋头稞,你帮我送一些给苏妈妈。”
“好。”
说着,她随母亲一起下楼。
“育箴,你在台北没交到男朋友吗?”
“嗯,我的工作比较忙……”
她开始找借口,最近母亲催她交男朋友的情况越来越急,甚至三不五时找人替她作媒,这让她很头痛。
“忙是忙,但终身大事也很重要啊!要知道,时间过得飞快,一下子你就过了三十岁,到时想找到好对象会更困难,不是我在说,台湾男人纷纷外销到大陆,弄到后来,我们台湾的女性同胞都嫁不出去……”颜妈妈唠叨不止。
又来了!自从苏博承决定和大陆小姐订婚,妈妈便对对岸同胞深恶痛绝,一下子家里所有东西全漆上绿色,成了泛绿联盟一员。
翻翻眼,她无奈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会仔细看看身边有没有好对象,一有可以嫁的男人出现,马上拉起他挤上婚姻列车。”
“妈知道你身边的都是些老男人,不过,你可以去参加什么未婚联谊会之类的活动,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很流行这套。”
“是,遵命。”
“不要敷衍我,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不是工作事业,而是婚姻家庭,就算当女总裁又怎样,回到家里还不是要放下身段,相夫教子。”
“照你这么说,女人为什么要结婚?白天工作、晚上照顾家庭,赚钱已经够辛苦,还要替自己找一大堆工作来为难自己,岂不是太白痴?”她笑笑回顶母亲,并不真心。
“结了婚,有事情可以多个人商量。”
“我的人缘不错,好朋友有几个,可以在我有困难时提供意见。”
走进厨房,妈妈的芋头稞摆在桌面,刚蒸好,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垂涎。
“不一样啊!朋友来来去去,丈夫是你的,永远都跑不掉。”
“谁说永远跑不掉?知不知道每个月你女儿要帮多少对离婚夫妻争取权益?”
拿起盘子,她到冰箱门取来两瓶冬瓜麦茶。虽然他不在……但送茶到苏家是她改不掉的坏毛病。
“都是你的话,反正我说破嘴皮子,你就是不想结婚。”
“好好好,我保证回台北马上参加联谊。”端起盘子,育箴叹气,要求自己忍耐,反正再要听到这些话,又是几个月后回家的事。
“要说话算话。”
“我知道。”她加快脚步离开家门。
一走出庭院,她松口气,甩甩头,把头发甩到背后。
走近苏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