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的。”
“啊,不用不用,不是老师想的那样。”廉幽谷慌忙摇手,可公孙煜却不管。
“知不知道我们有句话叫‘欺师灭祖可诛’,你欺骗老师,是要遭天谴的。再不说,我就写信去给神仙了。”
“人类还有这种规矩啊?”廉幽谷苦恼不已,听信公孙煜的话一五一十说道:“是因为夫……夫君问了我一个问题:他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又问,我把自己当作谁。之后他和我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我都听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
“这样啊……那你觉得子煊是谁呢?”
面对公孙煜,廉幽谷倒是把心中所想答了出来:“救过我的阿娘,是恩人,是太子,也是我夫君。”
“哪你更喜欢他的哪个身份?”
“夫君!”廉幽谷不假思索回答。
公孙煜眼角轻轻闪烁,突然停止了问话,“小葵花没有说错,子煊是你的夫君。但是……”他一字一句道:“他也是当今太子。”
鉴于廉幽谷的沉默,他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世煊在意自己哪个身份呢?”
“……是太子吗?”
“对啊,他首先是北周的储君,之后才是你的夫君。他虽有着这样两个身份,但所做的一切无不是以北周为出发点。在他的思维里,这两者可以共存,但却不可以彼此拖累。”公孙煜将手拢入袖筒道:“小葵花,连你都看得出他对这个国家的责任。怎么就没有想过,子煊以太子孑身正则。可你以原始人的身份待之,相对于你夫人、太子妃的身份,这何尝不是一种牵强?你又何以期待他用什么样的身份来对待你?”公孙煜难得将这番话说得诚恳意真,廉幽谷听话之后匡然醒悟。
原来,她一直都错了。殷世煊和她原本就处在不同是视界里,他在太子高位,而她还处在山野之隅。一个能看到辽阔国疆,一个只能看到眼前一叶。二人所思所想根本不在对应的位置,又怎能去妄想他们的视线能停留在同一个点?
“老师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廉幽谷,你究竟希望自己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去和子煊并肩?”
“是太子妃。”廉幽谷的眼眶忽而微微发酸,“是太子妃。他是太子的身份,只有太子妃才有资格和他在一起。”
“那你知道这个距离了吗?你愿意为此付出多少努力?”公孙煜循序善诱,终于得到廉幽谷重拾希望的念头。
愿意付出多少努力?
哪怕废寝忘食,呕心沥血——付出一生的代价,也可以吧!
廉幽谷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更不知道掉下一颗眼泪又意味着什么。区别于畏惧,好像是一种凄凉透骨的感觉:原来这条路很远很远,殷世煊不知花费多少个日夜从而站在那个被仰望的地方。而她奋力追赶,也许真的要耗费一生的时间,才有可能去追逐这个不见得能抵达的位置。
很难啊。
“老师,我想要融入你们的世界,我不想被当作一个怪胎。夫君说得对,这个地方有这个地方的规矩,我能打到再多熊也好,都没人会觉得有意义。”廉幽谷擦干泪水,突然起身跪到公孙煜的面前,长长磕下一个头道:“小谷太笨,不知道自己是谁。也想不出能变为太子妃的办法,更不想这么离开夫君。这条路再远再难我都不怕,求老师要教教我。”
这举动倒是把公孙煜吓了一跳。
他张忙从席上将她搀起,仔细为她揩去膝盖下的灰尘。然后瞅着她的花脸,“笨。老师是做什么的?传道授业解惑,这是老师的天职,既然你是我学生,老师肯定有求必应啊。但老师丑话说在前头,以后事事要听我的,不准给我哭脸子。”说完,很自然地就抬手上去为她将胭脂粉渍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