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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3 / 4)

,这家餐馆正好挡在规划中的河道上,但餐馆的主人拒绝官方拆除餐馆。他开出条件,除非他们将整间屋子一砖一瓦完整地迁建到河的对岸,他才愿意放弃那块土地。此外,他还要求一整袋的金币,恶意地要给人钉子碰。契楠一直不能肯定这个故事到底是真是假?只是他也觉得无所谓。他现在想要的是叫山丘上的那些人下山来,把每一栋建筑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一砖一瓦都不能少。如果他们喉咙里还能吐出钱来最好,真有的话,他有什么资格论断什么是恶意索财、什么是赔偿金呢?他看着现在已不再营业的餐馆,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山丘上的那些人只会为了一个理由下山来,当然绝对不会是为了把一切恢复原状。

他捡起水瓶,把绳索挎到肩膀上,弯腰把瑞丝妥夫斯基太太的水瓶也捡起来。他不明白为何她会这么坚持用这些容器来装水?为何不要换成那些有握柄的瓶子?他知道她老了,有自己习惯的做事方法,可是她又不是用这些瓶子装了一辈子的水。他们面对缺水的时间一样长,她还不像契楠一样得走路下山、穿过镇上、跨过桥梁,爬上山之后再原路回家。真要说谁应该有个习惯的做事方法,也该是他。

他记得,近十七年前与她相识的时候,他与雅米拉都是二十出头,才结婚不久,第一个女儿刚满月。他们在一个阴沉的春天早晨搬进他们的公寓,那天的下午他们就听见了一阵急迫的敲门声,那阵从此以后变得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契楠打开门,看见瑞丝妥夫斯基太太站在门口,看起来跟现在没有两样。她,走向前,把一盆蕨类盆栽植物塞到他的手里,把鞋子脱了下来,看着他。

“我是你的邻居,我是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她说,“你有没有拖鞋?”

契楠介绍了一下自己,把盆栽植物递给一脸疑惑的妻子,然后翻遍了几个箱子,终于找到了一双拖鞋。

“太小了。”她一边把脚塞进鞋子里一边这样说,“就暂时先穿着。下次我带自己的拖鞋来。”

契楠的妻子为大家煮咖啡时,他们就在契楠父母送给他们作结婚贺礼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瑞丝妥夫斯基太太跟他说了一大串照顾那盆栽植物的方法,该做什么、什么不该做,他只有尽可能记住。小婴儿就睡在隔壁房间里。契楠轻声讲话,有好几次对她提起小孩在房间里,希望瑞丝妥夫斯基太太能配合一下,可是她说话的声音却一次比一次大,契楠听起来几乎像是在大喊大叫了。

当契楠的妻子端来咖啡时,小婴儿醒了,大声地哭叫着。她对契楠拉着一张脸,像在怪他没能让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压低嗓门。雅米拉离开后,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啜了一口咖啡,皱起脸说:“你家小孩的嗓门真大。希望你们夫妻俩不会那么吵。”

契楠向她保证,他们不会那样,接下来的时间总算是在没有太大问题的情况下度过去了。从那时开始,每一两个星期,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就会到他们家里来,通常是晚上契楠在家时。契楠尽可能依照瑞丝妥夫斯基太太说的方式照顾那盆蕨类植物,但它却在他的照顾下急速地枯萎。这可逃不过瑞丝妥夫斯基太太的法眼。有一回到契楠家里的时候,她看着那盆枯死掉的植物,摇摇头说“希望你们照顾小孩比照顾植物厉害。小孩可是更难照顾。”

后来契楠才知道,每次只要有人搬进这栋楼来,瑞丝妥夫斯基太太就会送一盆蕨类植物给人家,过了几个星期那盆植物一定会枯死。大家都猜那盆植物一定是打一开始就被下了毒,当然难逃厄运,可是契楠从不这样以为。他倒是注意到,瑞丝妥夫斯基太太的公寓里根本没种任何植物。

他常常发现自己会在别人面前为瑞丝妥夫斯基太太说话,也不算多热心,他提醒别人她从五十年前死了丈夫后就一直独居到现在。不过他越是这么想,这理由就越不像是个能为她的尖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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