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知,既是艺术家又是罪犯的恐怖人物是存在的!但在这里我需要列出一些数据,宽子是一位21岁的年轻女性,就是说,她虽然有着极为理智的聪明头脑,但她对犯罪的研究仅仅停留在桌面上,这种刺激而又浪漫的气氛是很容易让她这样的年轻女性沉浸其中的,所以她虽然费尽心思对案件进行了推理,但也不过止于贞子和伊达而已。”
“你这么说,我怎么听来一头雾水呢?”
“还不明白吗?不过,让人颇感意外的是,想不到高桥探长也是一个浪漫的人啊!高桥探长把宽子估计得未免过高了,像他所推理出的那些犯罪行为,宽子恐怕是根本难以做到的。宽子是个理想型的人,并不是实践者,这么说似乎没有礼貌,但是按照我的看法,她对犯罪的研究根本就还没有脱离开《格林家杀人事件》。以我之见,就宽子小姐的能力,她还没有办法做到在没有人知道的情形下取得氯化汞。下面我要说到第二点,假如说宽子可能取得初江在昨天发生的事件中服用的安眠药,但还是没有办法知道她是怎么把安眠药掉包,或者怎样让初江服下。问题在于,初江在死亡之前所接到的电话,明显是从外面打进来的,如果打电话来的人是宽子的共犯,她又是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样的方法给对方暗号,让对方可以在那么恰当的时间把电话打进来呢?只要这些没有办法说明的话,我就没有办法认同探长做出的推理。”
藤枝手里的烟一半已经成了烟灰,他把烟蒂扔进烟灰缸,伸手拿起了身旁的旅游指南。
“对了,我这就要出门旅行去了,为什么要这么做暂时还没有办法告诉你,但是过了这个月底肯定会赶回来的,秋川家的事情就又要麻烦你了。”
“但是,你的身体好不容易才痊愈,为什么又要马上去旅行呢?真是没有办法,那我送你去东京车站吧!”
我看了看表,距离他要搭乘的去下关的火车开车就剩下30分钟了,于是急忙叫来了出租车,陪着他一起去车站。
“说实话,藤枝,我有些担心,深怕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秋川家再发生什么意外。”
“对于此事,我也无法断言。我现在终于感觉到了从事法律工作的无力感!明明知道未来将会发生凶险的事情,但是却对凶手没有太多的证据,在这种时候,除了等待惨案再度上演,我们几乎毫无办法。”他走到检票口,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黯然。
他走进二等车厢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喂,藤枝,还需要保护秋川家的小姐吗?”
“是的。不过,我想这段时间你是没有办法见到宽子了。”
“为什么呢?”
“我刚才不是说过,高桥探长怀疑她是凶手吗?所以,虽说不大可能拘留她,但恐怕每天都会传唤她去警局应讯的。”
“喂,你怎么回事啊!难道你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告诉他吗?”
“是啊!不仅没有告诉他,还对他给予了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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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曾喜欢过美丽女性的人,哦,不用说是喜欢,就算是有过好感,那么你一定就能理解我此时的心情,就能够想到,当我听到藤枝所说的话时,内心是多么愤慨!
在侦探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名侦探,不管是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是菲洛·万斯、桑戴克、波洛等,通常在故事里都会只透露一点儿情节,不等到故事的结尾,通常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推理情节的,当然,对于文艺作品来说,这实则是勾引读者阅读的一种手段而已。
但藤枝并非如此。在这里,请你们大家谅解我的心情,藤枝其实只要说一句话,美丽的宽子或许就不会成为犯罪嫌疑人,但是,藤枝却告诉我,美丽的宽子从明天或是后天开始,就要每天都接受警方的严厉侦讯了,不仅如此,警方或许还会对她进行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