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的命运。
大约,她将有一样的结局······
抬走梅子的人没有走多久,坐在门口发呆的钱小凤听见了院外传来吵嚷声。
听声音,人不在少数,其中还有她的巳儿。
“你们想做什么?这还有王法吗!”
“钱少爷,咱们正是奉命来的。”
吵吵闹闹,一直到了这个院子。钱小凤扶着门站起来,她这间屋子,正对着院门口,她望着院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钱程巳踏进这个院子的那一刹那,钱小凤觉得心跳到嗓子眼儿:他进这里做什么?染了病怎么办!
紧接着,院中闯进来十几个人。他们穿着白布衫,面巾捂着脸,头戴官帽和腰上插着官刀。这些是衙门的差役。
“你们做什么!”钱小凤喝道。
钱大姑娘真的病了,她从前一声吼能镇住不少人,可现在,没人听她的。
“仔细找,把这院中染了病的人全抬出来。”
钱程巳被推到在地,他很快从地上爬起来。
他看见了钱小凤,妄想挡在姐姐面前。可是,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三两下就被一个差役扣住。钱小凤心下一急,慌乱虚浮的脚步被绊住,跌倒在地。
有个差役走到她面前,认出了她,“钱大姑娘。”
他把钱小凤双手捆住,同那些患了病的丫头小厮同绑在一根绳子上。“走。”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钱程巳见姐姐被绑,大叫。
系在手上的绳子勒紧,钱小凤不肯挪动半步。她冷眼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领头的差役知道钱小凤不是善茬,道:“钱大姑娘,这是衙门老爷吩咐的。说现今镇上太乱,有些人甚至死在了家中。老爷说了,要把各家生了病的人集中到一起,叫盘龙镇上所有的大夫都去那里,好替你们看病。”
“既是一同救治,何须要绑?”
怕只怕不是要把他们送到一起救治,而是把这些染了病的尽数集中,好一起解决。
闻听此言,身子还能走动的钱家丫头小厮都朝他们小姐靠,钱程巳更是白了脸,大叫,“放开我姐!”
“钱少爷,要再不控制住这温病,盘龙镇上的人都活不了。”一个差役道。
“控制温病有大夫,你们绑我姐姐做什么?”钱程巳叫道。
一个差役道:“钱少爷,要是大夫有法子,老爷也不会要我们做这样的事。与盘龙镇相邻的几个镇都是这样做的。”
都是这样做?怎么做?
他们再不同钱程巳多费唇舌,钱小凤不肯听话,十几个差役便一齐拉动绳子,钱小凤和几个丫头小厮都被拖拽在地。
钱小凤上一回被人在地上拖行,是被采花贼绑走那回。
单薄的衣衫很快破烂了,身上的皮肉摩擦坚实的地面,一路的血。
他们竟是这样一路被拖出钱家的。
钱小凤愤而想到,她没有被这温病害死,却要被自己人折磨死了?
到了钱家门口,钱小凤和丫头小厮们被扔到一辆马车上。他们明明活着,差役们却像对待死人一样对待他们。钱小凤身下许多人,那些不知是谁的身体。很快她身上又堆了些人,马车一路停停走走,钱小凤身上的重量和身体,不断重叠。
她不知那些人是死是活。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身上的重量压死之时,马车停在山神庙前,向后倾倒,一车人堆土一样被倒垃圾一样倒在地上。
钱小凤右手边的一个老婆娘,被恁多人的重量压垮了胸中骨头,她嘴里冒出血,就呕在钱小凤手掌上。
一阵晚风吹在钱小凤手掌上,她手指发麻,那凉意侵入骨髓,一直凉到她心里。
风从这山神庙吹到盘龙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