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一队人马,衣甲不整,个个带伤,直力鞮瞅清带队之人,大喜:“父王!”
原来是刘卫辰。
刘卫辰见了儿子,也感高兴,两军合到一处,刘卫辰道:“人马尽失,若不想束手就缚,唯有快快奔出此地为妙!”
直力鞮道:“父王,我们要报仇!”
刘卫辰道:“事已至此,如之奈何?等逃出困境,再召集人马不迟。”
直力鞮睇到他身后勃勃:“这小子也逃出来了?”
勃勃道:“你不也逃出来了么?”
直力鞮道:“父王,我听到一些传闻。”
刘卫辰道:“什么?”
直力鞮乜斜着眼:“跟咱们的小王子有关。”
刘卫辰道:“关于什么的?”
直力鞮明显不怀好意:“弟弟你自己不觉得有什么要说的?”
勃勃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直力鞮气得面皮发紫:“好,给你机会你不要,别怪我——”
言未毕,喊声四起,有人大叫:“铁弗哪里去!”
“不好,是长孙肥!”刘卫辰对他的巨斧左砍半爿脑袋、右砍脑袋半片印象深刻,亟亟勒缰,后边左右却同时齐刷刷涌上来人,竖起弯弓,截住去路。
铁弗两头皆不得进,对比悬殊,不由亡魂丧胆,面面相觑。
刘卫辰道:“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
长孙肥喝道:“铁弗部众听着,尔等被我包围,速速放下手中弓箭刀枪,下得马来,也许可以饶尔等一条性命!”
铁弗部众惶惶无策。
刘卫辰道:“我铁弗虽败,却绝不是屈膝求饶的孬子!叫你们魏王出来,我要跟他说话!”
长孙肥道:“不过败军之将,我们主上是你说见就见的?”
刘卫辰道:“要我投降,先叫你们魏王出来!”
长孙肥道:“你投了降,我们主上自然会见你。”
双方你来我往,突然双方都起一阵骚动,长孙肥拉马让开,魏王来了。
风很大,呼呼的吹着,两边是黑鸦鸦的魏军,虽然人数庞杂,但秩序井然。
勃勃望着骑马而来的青年。
只抬一抬手,偌大场中即刻安静下去,数万的人,竟然半点响声都听不到了。
多日不见,仿佛跟平常的他已大不一样。
王者之风在他身上初显。
尽管他只穿一件朴素的黑甲,可是眼中烜烜光华,任谁也盖他不住。
勃勃心中升起又欣羡、又嫉厌的感觉。
欣羡的是他成为现在众人仰视的样子。
嫉厌的是他成为现在众人仰视的样子,自己却站在了他的对面。
直力鞮一见着死对头,眼内就开始喷火,刘卫辰一把拉住儿子,纵马向前,朝魏王叩一叩胸,铁弗哗然,这是行起礼节呢!
魏王见状,居然也还一礼:“单于别来无恙乎?”
刘卫辰道:“魏王无恙,我却有恙耳。”
魏王笑道:“何不握手言和。”
刘卫辰道:“我等兵败势危,到此无路,望魏王放一条生路。”
长孙肥道:“乖乖束手就擒,自然有生路。”
刘卫辰忽地放声大笑。
长孙肥道:“你笑什么?”
“你可知我铁弗,从来不怕死;你可知我铁弗,自与拓跋两立,就从未再想过归服!”
魏王道:“敢问单于,两族间有什么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他的姑母拓跋王姒嫁给他,他仍记得,毒蘑菇汤一事,姑母蒙受不白之冤,却无从申诉。
既如此,当初她为什么又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