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你和阿烈一人分坐一条船走。”
“不。”
“阿仪!”
“你不走,我不走。”
“我会走的,但败军如山崩,所以我不能先走。”
“你觉得是你的责任?”
“那难道我不该承担责任?”
“要我说都是天气的错,”勃勃插进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赶快上船最重要,检讨个什么劲呀!”
拓跋珪闻言一笑:“也是,此刻救亡图存最是要紧,阿仪——”
“反正我不走。”
“阿仪,不要忘记,除了是我弟弟,你还是魏国顺位第一的继承人,你——”
“我不稀罕。”
“大哥!”拓跋烈冲过来,“小舅他们找到了!”
“很好,阿烈,你跟他们一起上船。”
“是!”拓跋烈拖着剑离开。
“拓跋烈。”拓跋仪唤他。
“嗯?”见二哥召唤,拓跋烈马上笔直身体,剑也不当拐杖使了。
“魏国顺位第一的继承人是谁?”
“啊?——那、那不是你吗?”他小心翼翼地。
拓跋仪笑:“不,是你。去吧。”
“啊,哦。”
他的身影淹没在陆陆续续回来的人群中,同时独孤的追兵亦到了。
“人撤得怎么样?”拓跋珪逮着拓跋遵,问。
“走了将近一半,剩下的……除了眼前这些,应该都牺牲了。”
拓跋珪的眉间挤出深深的皱纹。“奴真呢,还没有找到?”
“没有。”拓跋遵沉默了一下;“还有一个问题,这儿有百余人,可是,船不够了。”
“还剩几艘?”
“三艘。”他答。
“你们,”拓跋珪果断地:“阿遵、阿虔、叔孙、长孙——还有勃勃,你们马上走。”
“不行!”被点名的几个人异口同声。
“没有不行,你们看,前边已经打起来了,我惟有尽量拖延时间,否则即便上了船,也来不及逃走。”
“主上,你难道想亲自涉险?”刚赶过来的受伤的拓跋虔睁大眼:“留下来只有等死的份!”
“不会,即令万一,我还会游水。”
“绝对不行,”叔孙建道:“要走一起走。”
“你会游水吗?”
“不会。”
“行了,那就别废话,上船。”
“不可能的,会游水不是理由。”拓跋遵道:“第一,迎击独孤不一定靠在河边,就算靠在河边,也不一定有机会一下子跳下去让人找不着,沿河一大片都是湿泥滩;第二,即使真入了水,万一像阿虔一样受了伤,也难以支持;第三——”
拓跋珪打断他:“现在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反正眼下百来号人,只有三条船,载三四十人,剩下的七十多个怎么办?更何况,还没找见奴真。”
“那就留下来一起找他!”拓跋虔豁出去了。
“闭嘴,受伤的人不要再打肿脸充胖子!”拓跋珪喝回去:“你们赶快走,听见没有!”
他很少这样冷下脸,一干人等愕住。
“走!”他再次恶狠狠地,拉马掉头,朝喊杀声方向去了。
拓跋仪看了他们一眼,也执缰而去。
片刻后。“其中有一艘船是我的,你们谁也不许抢!”勃勃率先打破沉寂,道。
“谁跟你抢,胆小鬼!”拓跋虔哼哼:“我们才不——喂喂喂,你们干什么!”
长孙三人组将他架起,往船上走。
“你们干什么!你们难道也变成胆小鬼了吗!”拓跋虔挣扎,长孙肥刻意碰一下他的伤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