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你付给我——当然当然,我知道主上现在很穷,一个子儿也付不起,我们可以以后再谈,哦呀呀,例如,一匹马以正常计,我卖给别人,可以得三两至五两银子;但如果不卖留作配种,若干年内它又可以生一到数匹小马,当小马长大……”
拓跋珪突兀的问:“我决定任命你为我的粮钱调度使,你觉得怎么样?”
“那座山怎么烧成那样,”从安同处出来,拓跋珪碰到了长孙道生,两个人并排走着,少年眺望着离冈,道:“真难看啊。”
拓跋珪点了点头,有些心不在焉。
“魏王,我一直有个疑问,现在要走了,也许能冒昧一问?”
“问吧。”
“魏王就是这点好。”道生笑眯眯的眼儿弯成了月牙:“记得当初我与魏王在长安外相识,我很好奇,彼时魏王为什么跑到他们那儿去当一名无名小卒呢?”
“啊,哦,那时我正四处游历。”
“就这样?”
“就这样。”
少年对答案似乎并不满意,他歪着头凝视他一会儿,神秘地道:“魏王,你知道我是谁吗?”
“诶,为什么这样问?”
“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连赵王也不知道哦!”他停下步伐,拓跋珪只好跟着停下。
少年卷起左臂的袖子:“你看。”
五个如指甲盖大小的朱红圆点团成一朵花般栖息在他雪白的肘窝中央。
只够瞄一眼,他就放下:“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拓跋珪摇头。红与白映衬得如此艳丽,纵然袖子已落,他却一时难以回神来。
“这是流花帮的标记。”
“流花帮?”这下年轻的魏王完全清醒了,他讶道:“你说流花帮?‘周流天下,遍地龙游’的那个流花帮?”
“看来魏王知道。”
“只知道一点点,听人讲过。”拓跋珪笑笑,猛然想起什么:“这么说来,莫非你是——流花帮的人?”
“嗯。”
“流花帮的人都有这样一个标记吗?”
“对的,凡我流花部众,必然有花印。”
“花印——挺好听的,用什么涂上去的?”
“非是涂抹,而是一种蛊。”
“……蛊?”
“吓到了?”
“还好。”
“其实没什么,”少年轻描淡写,“只是牵制部众的一种方法。我们用蛊,龙氏用毒,周家用名,游驼用利——说起来,除了方法不同,谁不是一样?”
拓跋珪想,这话倒也有一番道理。他问:“流花帮主要做什么营生?”
道生轻笑:“魏王看我像做什么的呢?”
他靠近了一些。拓跋珪慢吞吞道:“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也是一名无名小卒,再见时却成了慕容麟的属下……说实话,光凭这两点我根本猜不出来,不过——”
“不过?”
拓跋珪以手环胸,带着思索的目光探究眼前之人:“你有游驼帮五根胡子的脂珀,知道当年刘显杀叔真相,阿仪生命垂危的消息也是你及时告诉我的,想当然,你,或者说你身后的流花帮,必非等闲之辈。”
道生笑了,“说起来,那时你怎么会毫不犹豫的相信我——哦,对,因为那五根胡子——看,魏王,我是不是一直在帮你?”
“但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跟周家帮一样派子弟入朝作官?”
“不不不,他们怎么能跟我们比,他们是大撒网乱捕鱼,我们可不一样……啧啧啧,我又要泄露帮中的秘密了。”
拓跋珪没在意他的语气,兀自揣摩道:“这么说,你两帮有异曲同工之妙。”
“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