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谈及此事,因为那太过残酷,他们也不能谈及他事,因为那更加残酷。
然而,此时此刻,连沉默也是如此残酷。赵熹站起身来,注视着魏暮的眼睛,轻轻道了声:“明天见,魏暮。”
“明天见,赵兄。”
魏暮将她送出门去,一直目送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却说打今晚之后,魏暮便再不和李蕤相见,亦不与他说话,李蕤来见,则闭门以对。一直到使命完成,启程回国,仍不见任何缓和之意,弄的李蕤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期间,李蕤亦曾托二女前去说项,但回复都是他还在生气。
为了一句话,竟然生气到这种地步?李蕤心下不免疑惑,但回程路上诸事繁杂,还要草拟复命折子,忙乱之中,也无暇细思其中缘故了。
就这样一路回到东洛,进了京城。入京后,李蕤向今上复过命,不及回家,便到公主府来见魏暮,结果依旧是吃个闭门羹。
都这么久了,再大的气也该消了吧!直到今日,魏暮仍是如此,李蕤终于忍耐不住,大步上前,排闼而入,径直来到魏暮跟前,大声质问:
“魏暮!你究竟想怎样!”
“出去。”魏暮面无表情,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李蕤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怎么?没听见?”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绝不走!”
“你不走,我走。”魏暮说罢,拂袖而去。
“魏暮!”李蕤追出门外,对着他的背影大叫:“君子不为已甚!”
☆、祸起
魏暮停下,对站在一旁的二女道:“赵兄,请你以后,不要再让此人进门。魏紫,送他回去。”言毕,不待众人开口,径直离去。
“莫名其妙!”李蕤对着魏暮的背影大声道:“为了一句话,竟连多年的情谊都不顾了!好!从今天起,我李蕤绝不踏入府上一步!”
“公子!”赵熹见他怒不择言,忙上前劝解:“多年朋友,何必说这种话呢。”
“朋友?”李蕤冷笑一声:“他哪里还当我是朋友!说翻脸就翻脸,连个缘由都不讲!”
“公子,哥哥他不是那种人……”
“罢了,”李蕤道:“你们不必再劝,李蕤告辞。”说着,朝大门走去。
“魏紫,送送公子。”
魏紫会意,跟了上去。
二人同乘一车,却终途不交一语,各自低着头,满怀心事。
到了李府,二人下车进门,魏紫忽然开口道:“公子——”
李蕤停下,见她面有忧色,忙问:“怎么了?”
“公子,魏紫……想在府上住一段日子,不知是否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你住下便是。”李蕤道:“不过,怎么突然想过来住?”
魏紫叹了口气,按赵熹之前交代的说辞答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府上的气氛有些压抑了。而且,公子今后不能过去,我想过来,又不好开口。所以,干脆就过来住吧。”
李蕤一想,觉着在理,道:“眼下也唯有如此了。我叫他们收拾间屋子给你,你先陪我去见见娘亲。”
“见夫人?”魏紫一听,不免有些紧张:“我……我也去?”
“是啊。”李蕤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哥到底是怎么了?”
听到李蕤去见夫人竟为此事,魏紫更加紧张:“这……这种事情,还是不……不要去,去打扰她了。”
“你怎么了?”魏紫如此反应,令李蕤大为疑惑。
“没什么。”魏紫强作镇定:“我只是觉得,这是我们的事情,应该由我们自己来解决。”
“李蕤何尝不想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