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逻辑不通,未来有那么多变数,谁知道事情会是怎样的走向?她却做出了最消极悲观的假设。
陆东庭探究着她的神色,说:“你小题大做了,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难道你觉得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在一起生活才有激情?你既然当初提出结婚,这些问题你早就该想过,这会儿才来纠结两个人是否合拍或对等,既为时已晚,也无理取闹。”
苏窈听得来气,却无法反驳,睁大眼瞪视着他许久之后,憋出一句:“你才无理取闹!”
陆东庭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长篇大论,听到这几个字之后,愣了一愣。
苏窈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谈话已经朝男女吵架的既定方向发展。
而陆东庭的话无疑也是揭伤疤。
人人都知道,曾经犯过的错,就像一个污点。苏窈总是想拼命的洗掉,但却一而再的被提起,告诉她既成事实,铁板钉钉,怎么辩解洗白都是没用的。
她心一横,便又说:“我为什么要想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为了结婚而结婚,结了婚之后就是奔着离婚去的,其他的杂碎有什么好值得考虑的?”
陆东庭脸上终于还是没了柔和,渐渐敛了笑,沉了脸。
他盯着苏窈良久,操着冷冷的嗓音,慢条斯理的说:“你也真是挺有意思的,口口声声说我态度不好,你态度什么时候好过了?不是阴阳怪气就是假情假意!你当初说结婚就结婚,你以为我砸出几个亿将你娶回来就是为了跟你离婚的?你怎么那么会算呢?天下的便宜都让你捡了算了。”
夜色渐浓,气温也越来越低,小区外围的绿化带里种着许多枝叶茂密的树,那风一吹过,树上挂着的残叶沙沙作响,枝干抖动颤着发出不安的声音。
风吹在身上,背脊都发凉,苏窈还是挺直着肩膀站在夜色下,瘦削的身子此刻像只标枪一样,沐浴在朦胧的路灯之下,显得可怜。
陆东庭的话已经彻底将她的底气击得粉碎,他说得对,是她异想天开了。
苏窈的心,从刚才不安的躁动,变成了无言的沉重。
就像一颗落入海面的石子,不停的往下沉,一直沉到暗无天日的海底,海水四面八方的压过来,让呼吸都成了一种负重运动。
她心头堵得难受,倒不是因为自己被迫面对她不想面对的现实,而是陆东庭说出这些话,将她批得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就会投机取巧的女人。
更难过的是,这话一点都没说错,因为从始至终她都觉得自己是可耻的。
苏窈笑了笑,有些难看,突然说:“那你想要我怎么做呢?”她征求他的意见,声音不稳,有些飘忽。
陆东庭幽然上前,轻轻捏着她的下巴,“给过你机会说出你的不满,结果你说的都是些废话。”
他啄了啄她的绯色的唇,眼神宛若深潭,语调温柔,却带着一股狠劲,“有什么不满都给我忍着,乖点,不要动不动就无理取闹。”
苏窈心神重重一颤,这应该就叫做还债了。
就算他不爱她又怎么样?就算她过得心里再不舒坦又如何?她得了他那么多好处,有再多不满,忍下来也不为过。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尽管她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还清。
苏窈仰头望着他,沉默了半天,然后渐渐地平复,冷静,黯然,就像从那只炸毛的猫,变成了顺从的乖狗。
她缓缓撩唇,抿出个要笑不笑的弧度,语气诚恳,说:“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陆东庭觉得苏窈是个欠虐的性子,越是对她放纵,她就跃跃欲试想要上房揭瓦,以暴制暴才会消停。
可见着她终于低眉顺目了,又十分不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不够灵动,死气沉沉。
转念觉得自己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