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袍。这身道袍现在正张狂至极地飘动。
屋子外,距离屋子刚刚好不多不少一里处,站着一个人。
这人须发皆白,身穿宽大异常的道袍。这身道袍现在正张狂至极地飘动。
屋子外,距离屋子刚刚好不多不少一里处,站着一个人。
这人形容枯槁,身穿仿佛泥土一样的破旧衣衫,从那破旧的程度看,这身装扮根本不能被称作衣衫。
他须发看不出颜色,面目看不出五官,他身上没有任何什么正在张狂至极地飘动,甚至,他身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整个人仿佛从陈年老棺里挖出,甚至都不能被称为是人。
突然之间,他双目张开。
那是他整个人身上唯一能够辨识的器官。
那双目,正绽放着璀璨甚于漫天繁星的,无限光辉。
这五个人,以山中的小屋为圆心,以不多不少一里距离的刚刚好为半径,围住了这屋子。
分别以相同或不同的姿态,向这屋子见输送着,足以震碎整个昆仑山脉的巨大道势。
那道势将围绕着小屋一里之内范围中的空间全部压碎,并不是平面的”圆“,而是空间的”球“。而进入小屋时,这五种道势却全部化为最柔软的无形,只以香气存在。
这五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撼动整个天下。
那女人,那最最可怜可叹的女人,理所当然,并没有怀上她已死三年的丈夫的骨肉。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理所当然,不可能的。
那女人也并不是三年来不吃不喝。
那种事情是不可能的,理所当然啊,不可能的。
女人的丈夫死于一个无限阳能的诡异道术。
这道术会让他死在一种莫名其妙的衰弱状态下,毫无疑问,天下间无药可医。而这道术在他死后也继续作用于他的遗体上,这道术实质上的作用只有一个:让他阴冷的尸体内脉搏着庞大的阳能道势,使之永不腐烂。
女人以为自己这三年来的每次睡眠,都极其轻微,每次有风吹草动都会被惊醒。
可那些”惊醒“实际上是深度得完完全全以假乱真的梦。
女人在以为自己惊醒的时候,实际上正刨开她丈夫的坟,一小块一小块地,吃食他丈夫不曾腐烂过的遗体,蚕食鲸吞,毫不察觉。
那些灌注着道势的血肉,化为了供给女人存活的纯粹能量,舒展在她浑身的血液当中,没有在她体内留下一丝一毫的残渣。
而女人代谢出的全部肥料,全天不休,由她体内的阳能粉碎揉和在她的呼吸里,不知不觉地排出体外。
女人一直以来,总”以为“丈夫坟上的土很松很新,就仿佛刚刚盖上。她喜欢这种感觉,觉得好像丈夫真的刚刚离去不久,或者,简直就在身边。
可那并不是”以为“。
在梦醒之前,女人会在睡梦中把丈夫的坟墓盖好,躺回自己睡眠的原处,最后醒来。
三年不腐的尸体可堪称至阴,而那尸体当中最终被女人消化吸收的阳能无疑就是至阳。
至阴,至阳,至伤,至爱,以女人子宫当中天下最伟大的道术为胚胎,混合交融,化为养料,构成一个新的”生命“的血肉。
而这生命,经过三年的苦心培育,就在今天,来到这个人间。
屋子外的那五人,每个人能够存在于这世上的余生都有一个准确的数字可以计算出来。
但他们却能够每个人牺牲三年,来构造这个生命。
这崭新”生命“的重量就在于此。
顺着由那五人构成的”圆“,一个挨着一个,让我来说一下这五个人全部的名字:
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五龙山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