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自己的爱人生前如此穷困,他可是同样继承了那祖先的荣耀”张“姓。
他七代前的先祖,便是那个初汉三杰之一的张良。
何谓名门,何谓血统,说什么金枝玉叶,一切的一切,不过看近几代的权势,仅此而已。
如若刘秀没有”中兴“,那自己的这”刘“姓,究竟能值几文钱呢?
现在说些什么也晚了,也无用了,也无所谓了。
他已经走了,永远不会回来。
不过,最近这将近三年里,女人都被难以想象的巨大恐慌时刻折磨着。
丈夫死后的三年内,别说是其他男人,任何活物都没有出入过这就算荒山僻壤中也毫不起眼的小屋。
而自己也没有出去过。
没有出去过,从不曾迈出过屋子的小门一步。那门已经紧闭了三年。
她当然也不曾离开过丈夫的坟墓。
她丈夫的坟,就在这屋子里面。女人栖息的双人床榻早已被她从正当中锯开,只留下一半,而锯掉的那一半丈夫当年休息的地方,就是现在丈夫的坟墓。
这三年,女人不知为何,不用吃也不用喝,甚至连排泄也没有过一次。有的就只有轻微到风吹树叶就能够惊醒的脆弱睡眠,和睡醒后呆呆望着丈夫坟墓的空渺眼神。
但。
不到一年前,女人怀孕了。
起初她不明白。她当然不会明白,不明白那莫名其妙的晨吐,不明白自己对那两年未曾尝到过的酸味食物莫名其妙的渴求。
到后来,就是不明白自己逐渐隆起的小腹。
最后,身为女人的她,当然会明白到底发生着什么。
也永远无法明白到底为什么,竟发生着如此恐怖的”什么“。
那一天,这几年了不吃不喝无法安眠的恐惧最终升华到极点。
而在那极点恐惧的荒谬之下,竟然,迸发出了那么浓厚的甜蜜。
”是你吗?“女人一手放在自己圆滚的小腹上,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床边的坟墓,就像曾经抚摸着,他的脸颊。
”是你吗?“
男人生前,一直想和她有一个孩子。
女人终于不再害怕。
自己这几年来浑浑噩噩寸步不离这间屋子,冥冥之中,仿佛终于有了一个原因。
生下来,当然要生下来。
虽然不可能,但这一定一定,是他的骨肉。
今天。
就在这天目山。
她终于安安稳稳,踏踏实实地睡着了。
她终于,作了一个梦。
她梦到一位无比伟大的巨人,用温和的声音自称魁星下凡,那巨人身穿锦绣,拿了一朵奇怪的花递给她。
那花的香味她闻得到,那美妙的味道甚至从她的梦里溢出,满室飘香。
那巨人的眉目,竟就是自己死去三年的爱人。
她最终被一声清脆的啼哭惊醒,她就那样醒过来,抱起”他的骨肉“,又轻轻躺卧在坟上,轻吻婴儿的额头,轻吻坟上那仿佛新盖上的泥土,流下感激的泪。
她想起了一个,丈夫当年说过的名字:
”张陵。孩子,你叫做张陵。“
屋子外,距离屋子刚刚好不多不少一里处,站着一个人。
这人须发皆白,身穿宽大异常的道袍。这身道袍现在正张狂至极地飘动。
屋子外,距离屋子刚刚好不多不少一里处,站着一个人。
这人须发皆白,身穿宽大异常的道袍。这身道袍现在正张狂至极地飘动。
屋子外,距离屋子刚刚好不多不少一里处,站着一个人。
这人须发皆白,身穿宽大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