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腰圆的汉子,围着左边的一只石狮子打转。
那走在前头的班头笑问道:“寇先生,这是怎么着?大老爷要搬家?”
“还真说对了。”师爷还没说话,他身边的一个衙役快嘴道:“老爷要把府里值钱的东西全搬了。”
“话多气长!再多嘴就撕了舌头!”那师爷阴下脸道:“王班头,你这是要做甚啊?”
“抓了个抗税地刁民,还打了我们好些个弟兄。”王班头低声道:“带去让大老爷发落。”
“哦。那就进去吧,老爷的心情可不好。”师爷瞥一眼那神色平静的男子道:“要想活命就放老实点。”说完让开了去路。
王班头让衙役看着人犯并一干商人等在外头,自己跑到里面去报信。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听到堂鼓“咚咚咚”响了三声,上扬县地大老爷升堂了。八个衙役手执半截黑半截红的水火大棍,“噢”地一声高呼。整整齐齐地拥了出来,在大堂两边雁翅般的排成两行。
随后出来一个大腹便便地官员,望之不过三十许,却生得满脸横肉,竟然还有双下巴。只见他身上穿件补丁摞补丁官袍,头戴着崭新的乌纱帽,慢条斯理地迈着方步走上堂来,端坐在大案后。
那县太爷坐下后,却不急着问案。而是两眼发直的打量着空荡荡的大堂,又看看自己袍子上的补丁,满脸的不自在。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王班头。人犯在哪里?”
“堂尊在上。”王班头一指那田雨道:“就是这位。”看自家大老爷魂不守舍地样子,赶紧凑上前,小声提醒道:“堂尊,这位有些风骨,您多留点神啊。”
那县令满脸不在乎地瞥堂下人一眼,懒散散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你不配。”那青年大大咧咧地站在堂下,反客为主地问道:“我且问你,朝廷三令五申,严禁地方私设关卡、擅自征税!你个小小的县令凭什么敢违抗?”
一听他口气大得惊人。大堂内外地众人不由齐齐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到底是哪路神仙啊?
那县令也打个激灵,定定的望着那雨天,两手忍不住微微颤抖道:“你…到底是谁?”
下的田雨面色阴沉道:“回答我地问题先?”
有些蠢人在下边听得好笑。心道,从来都是大老爷审犯人,这次倒让人犯把大老爷审了。
可县令却丝毫不觉着好玩,那年青人虽然穿着布衣,但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度给了他太大的压力。天又热,心里再一紧张。汗水便湿透了官袍,紧贴在身上,把他那肥硕如葫芦般的体型勾勒出来…胸前甚至还有两个激凸。
这可不是一般料子能达到的效果,只有最上好的苏绸才行。
片刻安静之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颇有些官威的大人竟然没有怪罪堂下人的无力,而是颇有些自辩意味道:“全天下皆是如此,你要有意见可以去中都城找王爷或者张阁老说去,我们县里只是奉命行事。也不知道原因地。”
凭直觉他感到自己最好还是下宁人。把这年青人打发走了为妙。想到这,不由愤愤的瞪一眼那班头。心道:明知是个祸害,你还给我往这领!感受到大人小眼里放射出的愤怒的光,王班头吓得一缩脖子,哆嗦着不敢说话。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青年冷声道:“府里,省里还是户部,内阁,抑或是武成王和皇帝陛下?”
“你问这个干什么?”县太爷越发警觉道。
“废了他们。”那青年一赚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道:“知府下令就杀了知府,巡抚下令就杀了巡抚。”
“呵…要是督抚尚书下的令呢?”就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平日里耀武扬威惯了的县太爷,他原本以为这人是朝廷的巡风御史…因为只有那些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