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好意思开口,此时哪里还能走得了,只得忝着脸站在一边。
王氏搂着怀里的儿子知道好友方才是在为然儿出气,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启声问道:“殿下,天儿可还好。”
提起儿子,玉照熙神色有些复杂,“他说很好,可是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报喜不报忧,只是说军队里伙食不好,总是饿肚子······”
孟氏和刘氏不敢说话,心里却也跟着担心起来,这样的话,自己的儿子岂非也饿着了?
赵氏有些焦急地道:“殿下,三郎和子扬如今在哪儿?”
玉照熙摇摇头,“不知,南疆路途遥远,捎封信不容易。”
周子恒神采奕奕地道:“爹爹,你莫担心了,哥哥跟三哥在一起定然没事的!”
赵氏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子扬平日里最听三郎的话,两人在一起有个照应我就安心了。”
王氏忍不住皱眉道:“若是知道所在,也能叫人捎些物什去,总是饿肚子,孩子还小,身子岂能熬得住?”
许砚然眉间郁色难掩,“男子汉志在四方”这句听起来豪迈的话如今却尽是苦涩。
玉照熙叹息道:“孩子大了,管不了了,只要孩子平安,其他的我就不求了,叫他吃点儿苦头也好,指不定哪天受不了就自己回来了。”
南方的夏夜比起燥热的白天多出几丝凉意,秦煜半夜醒来,见身边的床铺空着,有些不放心地披衣起身,却在营门外的空地上找到了几日来似乎一直心事重重的人。
他有些犹豫地走上前去,“怎么了?”
李傲天看着来人,诧异道:“你不睡觉怎么到这来了?”
秦煜盯着他,“这话该我问你才是。”
李傲天不禁怔忪,自从两日前得到京中的消息开始,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平静,虽然知道秦煜他爹不是个好的,却没想到能混蛋至此,儿子的尸体没找到,秦家就办了丧礼,丧礼一过,秦煜的姨爹就被抬成了正室,这还不止,如今竟又有了身孕······
他踌躇半晌,终是摸出了怀里的信件递给他。
面前的人一脸平静地看完,又面露讽刺地盯着他,“你就是为了这个睡不着?”
李傲天没答他,秦煜低声笑起来,“他们一早就巴不得我死呢,你说他是有多开心,竟能让那老蚌怀珠?原来我姓秦的如今已是入土的人了!”
李傲天看着他狰狞的神色,听着他由低笑到放声大笑,眼见他脸上的冷酷笑容到最后的泪流满面,有些无措地上前拥住他,低声道:“秦煜,算了······”
“我不算了还能怎样?那个家里我从头到尾都是多余的,早就该死了。”
听着压抑至极的呜咽啜泣声,李傲天紧了紧这样一个类似安慰的拥抱。
半晌,怀里瘦弱的少年终是收住眼泪,使劲推开了他,恶狠狠地道:“该死的,我狼狈的时候都被你撞见了,你信不信我为了面子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李傲天不禁苦笑道:“那我不是太无辜了?”
秦煜冷哼一声,抹抹脸,眼中换作一片坚毅决然,“就算不是秦家人,我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李傲天点点头,“少了一个混账爹,还有我给你做靠山嘛!”
秦煜飞了个白眼过去,一脸不屑地道:“就凭你?一个小伍长?”
李傲天郁闷地道:“伍长怎么了?伍长也一样是你上司!”
夜凉如水,丝丝缕缕的风挑起窗前轻薄的纱帘,王氏有些为难地看着如同往日一般拉着他往床边走的丈夫,许进荣已经在他房中宿了一月有余,百般宠爱让他至今都觉得如坠梦中,丈夫的温柔体贴给了他即使在新婚时期都未曾感受过的幸福甜蜜,他虽然高兴,可自己毕竟是家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