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老顧給你找的理由嘛。」葉賢還有點怕,離懷酒坐得最遠,但是現在又忍不住做起了小喇叭,「你死後屍、呸,身體還是我們陪著一起送去那那啥的,按理說都到這個份上,換個人早就死心了,可是老顧就是不認命,他就是不承認你死了……他還給你父母施壓,不許任何人傳出你去世的報導……你不知道奶奶有多生氣,我們也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呢?可是沒想到你還真的回來了。」
懷酒聞言,忽然淺淺一笑。
因為只有顧應樓知道,他還活著。
所以他這麼堅持,日復一日地在大眾面前、在網絡上刷臉,就是渴望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可以被懷酒看到。
所以,萬分之一降臨了。
顧應樓想到這兩年的種種,深有感觸,他輕輕地牽住懷酒的手,嘴唇微張、正想說兩句攢了許久的情話,忽然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筆直地插/進了兩人之間,「所以話說回來,懷酒啊,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當時奶奶不相信,三大醫院都給你下了死亡證明,你的身體在冰棺里放了好幾天,確認沒有生還的可能性後我們才給你下了葬……你這又是怎麼回來的啊??」
顧應樓:「……」
五秒之後,葉賢被打包扔出了房間。
關門之前,顧應樓還冷冷地甩了一句話,「今天的事,最好給我把你的嘴閉緊了。要是走漏一點風聲……你就等著數罪併罰吧。」
葉賢:「???」
數罪併罰?
什麼數罪併罰?
他什麼都沒做啊!不就是看到了和老顧打架的碰瓷小伙其實是還魂的未婚妻……
等等。
所以他倆那時候在大馬路上不是在打架??他倆在接吻嗎???
……
葉賢呆滯了。
·
顧應樓把人丟出去後,房間裡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鬆了口氣,一回頭就看見懷酒脫了褲子只穿著襯衫在用毛巾擦濕頭髮。
昏黃的燈光下,兩條腿渾如玉一半,瘦得仿佛一隻手就能捆住。
「在大街上沒掂清楚。」顧應樓忽然說,「從這兒看你,感覺瘦了許多。」
懷酒收了毛巾,回眸一笑,「誰分手後鑼鼓喧天、天天吃香的喝辣的?」
這句話就是在調侃顧應樓之前說他分手後吃胖了好幾斤,可是當時顧應樓說的時候不覺得,現在聽『分手』這兩個字怎麼聽怎麼刺耳。
他快步走過去,一把拉著人坐到懷裡,兩指一捏並住懷酒的兩張薄唇,威脅說:「不許再提這兩個字。」
懷酒:「……」
明明是你先提的。
顧應樓卻不管,他憋了兩年才見到想見的人,智商直降五十,什麼都不想追究什麼都不想去好奇,他只想抓住手裡的人不鬆開。
「怎麼瘦的怎麼多?」
等到抱在懷裡,顧應樓才知道他瘦了多少,背上一摸全是突出的骨頭,臉上也瘦得凹進去,投下兩片天然的陰影,看得人心疼。
「其實這才是真實的我,只不過現在好多啦。」懷酒樂觀地說,「我之前也同你說過的,我家欠了很多債、家裡又有兩個弟弟妹妹,經濟條件不是很好,所以平時也吃不到什麼油水……我回來後沒多久就中了彩票,分了我媽一半,身上還留下許多錢,現在也在慢慢養身體。」
顧應樓一聽他經濟狀況不太好,自動忽略了彩票,關心地問:「你現在還有多少錢?」
懷酒咳了咳,有一點點含蓄的小驕傲,「不多,也就兩百萬吧。」
兩百萬??
兩百萬能幹什麼??
人家張鵬支付寶里的零花錢都有五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