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黜太子,就这两天的功夫,就该有旨意传下来。”
舒伦垂了垂眼睛,说:“我听驭风说了。”
胤禛见她神色凄然,有些不悦,吃味儿的,说:“你替他伤心了。”
舒伦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不能提太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捻这个酸,她轻捏他的鼻子,说:“简直是醋缸里泡大的。”
她抬了胳膊,领口有些开,胤禛瞧见她脖子里的暧昧红痕,才略平了气,说:“皇父到底偏爱他,虽说要废黜,可心里痛的很,竟当着诸子,众臣的面,扑倒在地,痛哭流涕,一点儿也没有往日的君王仪度。兄弟几个,皇父皆防着,只恐谁伤害了他。”
圣上自然会防着,他既然被废了太子位,其他皇子,若要做太子,必视他为眼中钉,第一个处理掉的就会是他。
舒伦说:“他自幼便是太子,皇父亲自教导栽培三十余年,如今要废黜,这半生心血,付诸流水,怎会不痛。”
胤禛嗯了声,歪在她身上,不说话。
好一会儿才道:“我过会儿还要入宫,这几个月,也多半不能在府上,你别担心,顾着些自己。”
舒伦一惊,忙问:“怎的还要走?”
胤禛说:“皇父下了旨意,拘执太子,叫我和大哥一块儿看守。其他几个兄弟,也都在宫里呆着,我们天天呆在皇父眼皮子底下,他天天瞧得见,才能安心。”
舒伦只觉着,不安心,不住的交代:“皇父面前,你一定仔细些,与太子位,大位有涉的事,咱们一定一句话也别说,多顺顺皇父的意思,便算是忠孝了。”
他倚在她身上,不说话。
舒伦晃他,说:“你听到了没有。”
胤禛睁开眼,笑道:“又不是小孩子,怎会那么糊涂。”
舒伦急说:“你还不当回事么?你以为不会糊涂?一旦教权势蒙了心,再聪明的人,都成了傻子呆子,明明看到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
胤禛见她真是急了,抵着她的头,轻轻的晃,他说:“娘子放心,我心里镜儿一般,清明着呢。”
他这样说,舒伦才略略安了心。
舒伦说的一点儿没错,真的是,一旦教权势蒙了心,就变成了傻子疯子,这头一个犯傻的就是直郡王。
圣上于二十四日日,昭告天下,废黜皇太子,将其囚禁于紫禁城咸安宫。
太子被废,直郡王以为圣上会废嫡立长,一时间,气势滔天,更利令智昏,上折子奏报圣上,说什么,若要诛杀胤礽,不必圣上动手,他可代为之的糊涂话。
圣上听后万分震惊,将直郡王召到殿前,指着脑门子,骂他,身为长子,不以身作则,反生出杀弟之念,不谙君臣大义,至伦理亲情与不顾,实乃不忠不孝,天理难容。随即圣上一道谕旨,晓谕群臣,说绝无立胤禔为皇太子的打算,说他秉性冥顽不灵,愚钝燥急,当不起皇太子之位。
至此,直郡王还不罢休,将注意打到八贝勒胤禩身上。
其实直郡王平日里与胤禩走的并不多亲近,反倒是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以及十四阿哥胤祯这几个年纪小些的与胤禩走的近些。
只是现在直郡王明知自己无望大位,而一众兄弟中,只胤禩自小是有直郡王的母妃惠妃抚养的,算起来,还有些牵连。
况这时,胤禩正被圣上重用,又有贤名和势力,所以直郡王就奏请圣上,支持胤禩去做皇太子。
圣上于次日,便将诸皇子召到乾清宫,直言大宝非人人可妄行窥伺,并说八阿哥胤禩柔奸成性,蓄意大志,私下集结党羽,谋害胤礽。圣上说,胤禩的心思他早知晓,当时便下旨,要将胤禩议政处审理。
而与胤禩交好的九阿哥,十四阿哥,竟带了毒药上殿,决议于胤禩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