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几句之后,我和那旅人又站在船头望了一会儿,见下方的骑士越聚越多,态度也越发强硬,他们开始将所有人朝回赶了,帆缆长在人群里喊的很大声,但起不到什么作用,旅人担心待会儿会起冲突,不想惹麻烦便径自先回去船舱等消息了。
不多时,几名看似领头的船上护卫也都下到了码头,而多数的旅人此刻都已经陆续返回甲板,吵吵嚷嚷之间,抱怨和叹息的声音不住传来。
“唉,走不了咯”
“这艘船也真是连船税都不缴纳的么?还和骑士老爷们顶嘴,没被抓起来都算幸运的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真倒霉”
“接下来可怎么办啊?”
“他们还正和骑士老爷们交涉呢,我们只能再等等了吧”
“行程耽误了可怎么办”
“反正你也没什么急事”
“可是我有”
“希望不会闹起来”
待码头上的人不多了,真正的交涉似乎才刚刚开始,船长、大副、航海士、还有几个领头的护卫,连帆缆长也都强自压下了怒火和脾气,在那边与骑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说话的语速很快,但看上去似乎不会真的闹起来。
然而双方立场都很坚定,这样的扯皮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什么结果,我看了一会儿,发现有骑士将要上船,也就低垂着脑袋,从船头匆匆离开了。
下了甲板回到船舱,不想和教会的人打照面,便把自己关在狭窄的陋屋里,取出包裹里的干面包和水,一面慢慢的吃,一面静听外面的动静。
船舱外似乎聚了很多的人,有旅者,有行商,更多的则都是这艘船上的水手,大家的情绪都不怎么好,吵闹间说什么话的人都有,船员们多都认为凭什么西洲的事情要让东洲的商船出力,这属于乱征税,完全不合常理,天知道税钱最终会流往谁的口袋里。
然而那些旅人、商人,他们倒对此漠不关心,只是觉得很耽误自己的事情,倘若因此造成的损失又难以得到赔偿,便催促着希望商船能快些把税缴了,该交多少就交多少,让骑士老爷们放行,他们好下船去忙各自的事情。
这样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升级,不久,便听到有人在外面动起手来,“哗啦啦”的响动声里,似乎是打翻了一张桌子,但短暂的混乱很快又被旁人劝阻平息,有谁扯着嗓门在喊:“船医,船医!”,许是哪个倒霉蛋被打伤了。
一场闹剧过后,众人的情绪似乎都稍稍得到了宣泄,外面的气氛也随之降了温,有不少人好像上去甲板查看情况了。
如此过了一会儿,上去甲板的人又回来了一些,脚步声“嗵嗵嗵”的,像是要把楼梯踩碎。我吃完了一块干面包,喝了些水,又拿出了第二块,也是最后的一块,咬了一大口后,慢慢咀嚼着,听到外面响起的对话声。
“他们跟着骑士去议会了”
“谁?船长吗?”
“嗯”
“怎么还有议会?那我们这些在船上的,还要等多久才能走”
“我说你们商船是怎么做事的!知道耽误过今晚,得让我损失多少金币吗!你们赔得起吗!?”
“吵什么吵,就你的损失大啊!我们都没有损失的吗?又不是我们不让你走,若真有能耐,就去找那些教会骑士理论啊!对我们这些船员喊那么大声有用吗?”
“码头的骑士已经把这里守死了我刚才试着问了一下,谁都走不了的我奉劝大家都冷静一点”
“冷静货都在船上压着呢,一个闹不好就不知道得压多久,你让我怎么冷静”
“议会早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开始了,结果应该很快就会有,我们就是在这里嚷翻了天都没用,还是老老实实等着吧”
船员在那边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