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慎自然和余姚士子早早来到西湖畔等候,因为有心事故而并不算轻松。
这次花魁会并没有选择画舫游湖的形式。一来历次都是如此,再来就显得俗了。
二来镇守太监刘文将亲临花魁会。刘太监点名要在湖畔举办花魁会,谁人敢不从?
那可是堂堂杭州镇守太监,得罪老子娘也不能得罪他!
闲话暂且不提,却说这边湖畔凉亭中沈雁在婢女的侍奉下一面补妆一面默诵着谢慎写给她的诗词。
谢公子的诗才真的很好,以沈雁的粗浅理解都能感觉到诗词中的韵味。
如真能适时的吟诵出一两首来,那绝对是一鸣惊人,技惊四座的。
不过沈雁还是有一些顾忌。这诗词实际是谢慎所作,她不过是默诵出来,万一有人刻意攻讦她恐怕难以说出所以然来。
不过谢慎安慰她说不必担心,只管大胆发挥便是。
罢了,罢了。比起嫁给刘太监,再被其转赠给薛布政使,沈雁甘愿一搏。
“小姐,你还是用这支簪好看!”
婢女团儿从锦盒中取出一只彩簪,笑吟吟的说道。
“这支颜色太艳了,还是用这支银簪吧。”
团儿闻言一努嘴道:“这可是花魁会啊。小姐你不是要争花魁的吗,选用这么素的簪子风头可就要被人抢了去了。”
沈雁这才想起来这次花魁会对她来说是背水一战。若是败了可就要万劫不复了。
叹息一声,沈雁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便把那只彩簪替我换上吧!”
婢女团儿笑声道:“奴婢这便给您换上,再配上这副妆容,小姐真是跟仙子一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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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花魁会(二)
“你个小妮子,恁得油嘴滑舌!”
沈雁嘴角微微扬起,笑声道。
“奴婢说的是实情啊,小姐可要拿出夺魁的势头来!”
团儿侍奉了沈雁多年,自然一心为沈雁着想。最让她感动的是,沈雁并非把她当作奴婢,而是姐妹相待。
假使沈雁真的被镇守太监刘文赎身,团儿肯定会被老鸨转派到其他歌妓那里继续做婢女。
可像沈雁这般好脾气的歌妓整个杭州城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便是为了私心,团儿也不希望沈雁被老太监赎了身去。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沈雁对团儿也是依舍不得,这次花魁会她定然要全力以赴,奋力一搏了。
以往花魁会都是在画舫上举行,现下突然换在岸边,颇叫人不适应。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更多的读书人可以近距离目睹花魁会盛况。不然若是像以往那样在画舫上举办,能上画舫与美同游的都是身世显赫的富家公子,哪里有寒门子弟,普通读书人的份。
湖畔的长廊已经拥满了士子,谢慎和一众余姚士子也在其中。
望着不远处亭子中莺莺燕燕的诸多丽人,谢慎直是摇头。
这便属于典型的外行指点内行,刘太监想来花魁会过眼瘾那便过吧,偏偏还要指点江山,把花魁会的形式改了。
在岸上举办花魁会确实能够吸引更多的关注,但也更容易出乱子啊。
人多眼杂,万一真出了什么意外,一晚上的好心情不就都被搅和了吗?
相较而言,谢慎还是更喜欢画舫游湖的形式,只不过这样普通士子参与的可能性就小了。
长廊距离众歌妓拥坐的亭子不远,谢慎能清晰的看到沈娘子在对着铜镜梳妆。希望她能好好记住自己写下的诗词,真正能决定花魁归属的便在这一首诗词上了。
便在谢慎怅惘之际,忽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