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斗争,太子被下了毒,突然发病身亡,另一个因为母亲牵扯进毒杀太子的案子,也随之失宠,后来又查出二哥有不臣之心,甚至想谋害我父亲、妄图早日登基,所以就更别想咸鱼翻身了。”宗恪说得神情恹恹,似乎不太喜欢描述这种事情,“此事株连宫内人等一两百,被凌迟的宫女太监就有十多个。”
阮沅听得脊背发凉!
“经过这么一折腾,我父亲变得谁都不信任了,两个儿子他原本都爱如明珠,偏偏他们在自己还值春秋鼎盛时就你争我斗,弄得丑态百出,虽然剩了一个活下来,拿他自己的话来说,蛇蝎心肠的女子,生出的孩子又能好到哪里去?果然最后又查出了谋逆之事。啧啧,反正孩子出色,是他的基因棒;孩子不好,那是生他的女人有问题,左右都和他没关系。”
阮沅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宗恪!她忽然觉得宗恪脸上的表情微微改变,似乎他沉浸在了旧事中,那双原本温和的眼睛,眼底竟泛起了冷冷的微光,使得眼睛如宝石,更加纯黑发亮。
“也许是因此,父亲才想起我母亲的好来了。”宗恪从鼻子发出一声轻笑,“我母亲地位低贱,人格外和顺,我几乎记不起她的模样,回想起来,母亲安静得像一幅画。这之前我父亲是看不中这样的女人的,他喜欢妖娆缠人的,像我二哥的母亲那样,但那样的女人却把他的长子给毒死了。”
阮沅默默听着,她觉得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怎么了?”宗恪注意到她的神色。
“没什么。”她垂下眼帘,摇摇头,“我不喜欢这样的事情,真惨。”
“喏,这就是皇族。”宗恪笑了笑,“所以,千万别搅进皇族。”
阮沅继续问:“后来呢?”
“后来嘛,父亲终于记起来,他还有个儿子留在敌国呢。之前他几乎都忘记了这档子事儿。我被父亲放弃,独自在敌国呆了五年……”
阮沅心有不忍,她低声说:“那五年……你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过呗。看着太阳东升西落,光柱从墙头屋檐上的雕花,一直慢慢低到院里水缸上,这一天就过去了。”
宗恪的声音,平淡得什么都捕捉不到:“活一天算一天,谁也见不着,哪儿都去不了,什么希望都没有,渐渐就对周围所有都痛恨起来……”
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下,转了话题:“直到父亲终于想起我来,才想办法疏通齐朝的官员,又用大量财货贿赂当朝重臣,最终把我接回了舜天。”
阮沅想了很久,才说:“你好像到现在也没原谅你父亲。”
“我原不原谅他又有什么要紧?”宗恪淡淡地说,“我小时候因他而倒霉,后来他把这皇位传给我,也算互相扯平。”
这是阮沅第一次听宗恪提起他小时候的事情,到现在,她也多少明白这个人苏打水一样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养成的了。
第三十四章
阮沅的“大闹天宫”并不是真的没人管。
宫内总管凌铁曾经向宗恪旁敲侧击过好几次,但宗恪却始终装聋作哑。
后来凌铁不耐烦了,干脆在散朝的路上堵住宗恪,问他“到底打算怎么办”。
宗恪左看右瞧,凌铁那架势,很明显是不问清楚不罢休,宗恪逃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被围堵的皇帝知道自己已插翅难飞。
凌铁是他师父,宗恪的那点本事只能在他手心打转。
于是宗恪干脆放弃,他问凌铁:“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很简单,让她学会宫廷礼仪。”凌铁很干脆地说,“适应宫廷生活,就跟宫里这其他女人一样。”
宗恪冷冷地道:“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干嘛非要让她和她们一样?”
“不管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