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下令销毁这本真人同人,当然是因为它太胡扯、自以为是地捏造了宗恪的爱情生活,还诽谤了其他嫔妃,而且最后杀掉无辜皇后这个段子,也暗示皇帝是个不辨是非的白痴。这是宗恪无法容忍的严重走形。至于民间为何要追捧这本书,阮沅的猜测是这样的:百姓这种生物到哪儿都这样,旧皇朝在时就拼命说它不好,等到它彻底覆灭了,大家又普遍怀念起它来了。
但就是这样瞎编的书,偏偏宗恪在自己的书房里留了一本正版,这就颇值得玩味了。
难道说,书中虚构了他根本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萦玉坚贞的爱情?
这么想着,阮沅就深深难过起来。
阮沅对于“世钧,我们回不去了”这一类型的小说,向来没有抵抗能力。
不过,说到百分之99的虚假度,阮沅又觉得宗恪夸大其词。而且从整体的感觉来说,作者对这对情侣所持的态度是同情的,其中也能感觉到作者对那个金翰国的太子有所夸奖,甚至用了“登基四年,朝势之美,史不胜书”这样的句子。
“作者还是挺你的嘛。”阮沅后来对宗恪说,“不然不会写得这么给力。”
“那都是幌子。”宗恪懒洋洋地说,“他要是敢当众骂我,不是更得掉脑袋?”
“唉,你这人哪,真难讨好。”阮沅翻了个白眼,“难道关于你小时候的这一段也是虚构?”
“哪一段?”
“你爹……不,错了。”阮沅赶紧改口,“抱歉,我是说先帝,呃,先帝栽培你那一段。喏:‘先帝建清茗堂,取古今舆图册籍充其中,征四方名士教太子,选才俊充伴读……太子与诸学士商榷古今,评论文字无虚日。’”
“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健康图,都可以上杂志封面了。”宗恪冷笑,“老家伙对我可没这么上心。”
阮沅都改口了,他却直接称呼“老家伙”起来了。
“咦?那你是怎么当的太子?”阮沅奇道,“难道你爹不管你的?”
“管也是后来才管的,实在没人可管了,才找到我的头上。”他哼了一声,“不然,我怎么会被送去做人质?”
阮沅这才想起,幼年的宗恪曾被作为人质,送来齐朝。
“我们当时是那种为了求得一己平安,要把君主的儿子送去当人质的藩国。”宗恪说,“送去之后,生死听由天命。”
阮沅的心,咚的一跳!
“五岁送去的。母亲在父亲面前磕头,磕得额头破了流血,她求父亲不要把我送去……”
“你父亲,就你一个孩子么?”阮沅轻声问。
“不,还有两个哥哥。我是最小的那个孩子。”
“为什么要送最小的儿子去?”
“因为那两个,一个是嫡出,一个是最宠的宜妃生的孩子,我是普通宫人所出。”宗恪笑了一下,“并且母亲不得宠,父亲看来对她只是暂时的兴趣,母亲原是管库房的女官,不过是偶然撞见,老家伙一时兴起罢了。他大概没想过,发泄**却发泄出一个孩子来。母亲全因为生了我,才得了个品阶较低的婕妤之职,连妃都不是。”
“那之后……”
“我离开国家还没两年,她就过世了。”宗恪淡淡地说,“父亲既不喜欢她,皇后和宠妃视她为眼中钉,唯一的孩子又送去做人质,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宗恪说得很平静,阮沅只觉得一阵心酸。
“你前面的两个哥哥呢?为什么后来是你做太子?他们难道不在了么?”
“嗯,大哥死了很多年了,还有一个哥哥为此一直被软禁,还没等我继位就病死了。”
阮沅记起,那本说明书里提到过这一段。
“总结起来就是宫闱惊变,**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