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林天鸿双掌回旋如行云流水,振臂挥掌间真气激荡有虎啸龙吟之声,晨雾水汽皑皑如云,团团绕绕奔突跳动,尽为其劲力所控。
白英舒臂起身伸个懒腰,说道:“醒了,醒了!一记好觉天明了!悟了,悟了!拨得云开日出了!是时候了,该起程了!”
林天鸿收功一跃而起,躬身一拜,说道:“前辈指点足以令晚辈终生受用不尽,多谢,多谢。”
白英捋须仰头一笑,不见移步,身影已在数丈开外,口中念道:“不傍舟车不依马,身随清风走天涯。老夫去了!”说完,大踏步走了起来,如若御风而行。
林天鸿心中不舍,高声问道:“前辈到哪里去?”
白英头也不回,说道:“到去处去。”
林天鸿又问道:“何时能再见前辈?”
白英又说道:“有缘自会相见,无缘空等百年!看天意吧!”声音从远处传来,人已不见了踪影。
朵朵被夜露濡湿的杨花柳絮轻舒漫展地弥漫开来,影影绰绰,如梦如幻。林天鸿久久才回过神来,叹道:“字字有玄机,句句含奥理,人间岂能有这等奇人?真乃洞府仙人也!”
☆、鹤蚌相争全盘输 鱼与熊掌皆落空
林天鸿望着白英远去的方向慨叹一阵,心中变得更加空荡落漠。把目光从凄迷的飞花絮雨中收回,望着水汽升腾的运河水面,心中萦牵不灭的念头如逐涌的浪花般活泼跳动。他思虑着白衣说的最后一句话,心道:“有缘自会相见,无缘空等百年!天对我何意?让我空等百年吗?不!我不能空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意全力而为,天不促成,亦无憾不悔矣!如月不能来见我,我何不去见她?独孤宫主虽然蛮横,却也并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只要我和如月心诚志坚,任谁也难以阻挡。冷月宫形迹神秘不易找寻,找白莲教的人却容易。还有青尘,对,就去找他。”言念至此,他心中豪气顿生,越发觉得白英是老天派来点化自己的了,畅怀笑了两声,奔下堤去。
来到镇子上,林天鸿先在一家小店要了碗面,一边吃着一边留意街上来往人群中有无白莲教衣着服饰之人。看了许久,却惊觉往日不绝于目的白莲教众竟一个也没出现。他心中大疑,苦笑道:“真是邪门,往日阴魂不散总是碍眼惹人心烦,今日要寻他们却一个也不见了踪影。”
他在街上转了个来回,除了有几家门面较大的店铺挂着的莲形纱灯昭显着白莲教的声势外,全不见一个白莲教众的身影。他便装出一副蛮横的样子,走到一家受白莲教庇护的店铺前,挥掌把那盏灯笼打落,又一脚踩碎,喝道:“清明世界,挂个白灯哭丧吗?快换个红灯才喜庆吉利。”
那店铺的老板跑出来,哭丧着脸说道:“你这汉子怎么回事?没头没脑的打破我这灯干嘛?你可惹下□□烦喽!”那老板为林天鸿气势所镇,也不敢叫粗,只是抬手指着他说道:“看你年轻不晓得利害,我也不与你计较,快自行离去吧!若是有圣教的人看到可不得了,你快走吧。”
林天鸿上前提起那老板衣领,喝道:“我就是要找他们,快带我去见他们堂主。”
那老板惊恐叫道:“哎!你想干什么?圣教堂主岂是我说见便能见得的?快放手。”
林天鸿又喝道:“那要如何才能见得?”
那老板说道:“这······不知道······小人又如何能知道?”他突然抬手向远处一指,说道:“哎!来了,那边,你去问他们。”
林天鸿转头去看,只见走来说说笑笑三个汉子,左臂上都系着一条红绸巾,上面绣着白瓣黄蕊的一朵六瓣荷花,鲜艳夺目,分外刺眼。
那老板忙不迭地挣脱林天鸿的手,从地上捡起破碎的灯笼跑进店去,唯恐被他们看到。
林天鸿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