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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4 / 4)

本走京广线一直南下,到湖南后再改线。可张艺谋惦记着肖华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趁着这次返南宁的机会绕道西安。到达之前,他给肖华发了一封电报;考虑到她行动不便,张艺谋特意没有写明车厢号,目的是不想她去车站。可肖华想法不同:男人可以将自己的一切寄托于事业,女人却只寄托于所爱的那个男人——几个月没见了,她能坐得住吗?

列车是晚上8点到站。肖华借口出去散步,独自出了门,乘公共汽车赶去车站。此时正是下班高峰,车少人多,公交车厢挤得满满的。好不容易赶到车站,早早地买了站台票进去等。可因为不知道车厢号,只得从后向前一节一节车厢找。整列车都找遍了,没有见到张艺谋。她不甘心,又从头向尾再次寻找,还是没有。她哪里知道,张艺谋是有意不告诉车厢号的,也认定她不会来车站,列车停稳后,他下车直奔公共汽车站,根本没有丝毫停留。

张艺谋来到岳母家,岳母见他一个人回来了,便问:“肖华呢?怎么,没接到你吗?”

张艺谋了解情况后有些着急,立即转身出门,返回了火车站。他走了不久,肖华独自回来了。母亲见到肖华,立即问:“你是不是去火车站接张艺谋了?”肖华原想不承认,见母亲那一脸焦急,有些不忍,点了点头。母亲说:“你看你们——张艺谋已经回来了,见你不在,他把东西一放,又去找你了!”

此时的肖华哪里等得了?她转身又走了。这次她不去火车站了,而是去公共汽车站。可到了汽车站,她又有些傻了。她家在前后两个站之间,距离差不多,在哪个站下车都可以,车票价格也都一样。她先去了一个车站,没有见到人;便又赶去另一个站,恰好看到张艺谋在这个车站。他激动地奔跑起来,那感觉颇有些电影中的韵味。他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说:“谁让你跑出来接站呢?我一回来见你不在,听说可能去火车站了,就怕你出事。再等不到你,就又要去火车站了。你以后可再不能干这种冒险事了,太叫人担心了。”

这些话,如果不是肖华亲口说出来,谁都不相信,张艺谋这个石头一样坚硬的汉子竟然会如此柔情。

几天后,张艺谋返回了南宁。此时,张军钊他们正在秘密筹划成立青年摄制组,张艺谋的归来使得他们更增添了信心。他们谋划了几天,拿出了一个详细方案递给了厂领导。厂领导自然会算账:这几个年轻人虽然嫩了点,毕竟是科班出身;他们如果能尽快成长起来,是整个广西厂之福。

实际上,他们在向厂领导提出申请之时,便已经确定了自己的首个目标,即郭小川的长篇叙事诗《一个和八个》。

郭小川是当代中国诗歌界的一座丰碑。《一个和八个》写于“反右”斗争最激烈尖锐的1957年。据郭小川说,有一天,北京电影制片厂的海默来到他家,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他在1937年至1940年间就曾听说过这个故事,当时也曾冒出过创作念头。只不过,海默讲的比他过去听到的要完整得多,也生动得多。尤其重要的是,1957年的社会环境极其特别。“我为什么写了那么一些杀人犯?为什么让他们都被‘感化’过来?这也反映了我当时复杂的思想感情。这期间,我对周围的许多人都是很讨厌的。我觉得,这些人钩心斗角,追名逐利,有时又凶暴得很,残酷得很,简直没有什么好人。生活在这里,甚至像生活在土匪窝里一般。我想,在这样一种环境里生活,一定得有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坚贞性格,一定要能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从自己做起,才能有些用处。”

诗作写出后,郭小川交给了《人民文学》,当时期刊的负责人却拿不定主意,于是打印出来给一些诗人传阅,仍然没有结果。郭小川便又将诗稿寄给上海的《收获》,上海方面认为还是不发表为好。

到了1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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