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将高声回答,是以前在隆美尔非洲军团当参谋长的斯特尔兹中将,现任第二坦克军团的参谋长。
“噢?”元首眯缝着眼睛望着出言不凡者,连珠炮一般追问加盘问,“那你说说看,为什么让人家打得满地找你那颗金钢石镶过的牙齿?是准备不充分?是兵力不够?是我造的坦克不够坚固?是德军的战斗意志比不上苏军?是你们指挥不当?”
“对,是指挥不当”。斯特尔兹的惊人之语把大家打醒了,从低眉顺眼变成直眉瞪眼盯着元首,斯特尔兹话题一转讨价还价,“在今天早上轻率的进攻中,21坦克军损伤过半,22装甲军损失一半,23摩托化军三去其一,我需要增援。”
希特勒心疼坏了,一手捂着胸口中,一手指着他们破口大骂:“你们这些统统都是百败之将,不是失败的败,是败家子的败。一下子断送了我的第二坦克军团,崽卖爷田心不疼。对了,你刚才承认你们指挥不当,说说看,怎么个不当法,我——我要整顿军纪!”
斯特尔兹公开冲撞起来:“我的元首,我没说我们指挥不当。扳子打在我们身上不公平。早上第一次攻击失败后,我们本想暂停进攻,可您发来不惜一切代价攻占要塞的死命令,而我们遇上了这位惟命是从的新任东线总司令……”他愤愤地指着曼施坦因。
“惟命是从有什么不好,服从乃军人的天职。”希特勒截断他的话,连他自己都感到底气不足。看来自已操之过急啦,但不能当众承任错误,领袖永远正确,错误只能由下面承担,斯特尔兹说得对,这个曼施坦因太惟命是从,假如早上是古德里安的话,一定会抗命不从,也就不会受到如此惨重的损失了。
话又说回来,正因为古德里安喜欢犯上,他才将他打发到后方搞后勤。从来没有那个领导会喜欢抗命不从者,更不喜欢当面受到下属指责,他死死盯着斯特尔兹,足足盯了他三分钟,一字一句地反问:“说的半天,你的意思是我指挥不当?”
斯特尔兹被盯得发毛,虽然算不上聪明人,但至少不糊涂,他已经够得罪人的了,如果再不给元首台阶下的话,他这个参谋长也当到头了,嚅嚅着低下了头赔笑脸:“不,不是,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都怪敌人的防线太坚固,嘿嘿……”
“哼,算识相。”希特勒长出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右手往前一劈,吼叫:“走,到前线,我要看一下那个乌鱼壳敢挡路,我要像咂核桃一样咂个粉身碎骨!”
新任东线参谋长蔡茨勒上将向元首报告说,陆军总参谋长哈尔德正往这里赶来,希特勒满肚子不高兴,他不想让任何人瓜分他的功劳,没声好气地甩下一句:“他来干什么?他负责他的北部战线,我管我的南部战线。”
众将面面相觑:敢情德国国防军有两支,一支是元首的,一支是哈尔德的。
希特勒带着曼施坦因、斯特尔兹与曼托菲尔前往一号堡垒。离开宽敞平稳的专列,登上狭窄颠簸的“圣诞马车”,觉得又冷又累。好在斯特尔兹是个话屡子,一路上讲了好多非洲军团的奇闻轶事,旅途不至于太枯躁。
“圣诞马车”是将军们对配置给集团军群的装甲牵引式指挥车的爱称,指挥车由卸掉炮塔的t34坦克牵引,比普通公交车稍小,里面有洗脸间、小冰箱、煤油炉等,是最早的拖挂型房车,只不过中间是一排会议桌,拖车最后面分隔出一间小卧室,里面有一张铁床,供最高首长休息一会,当然搞车震也可以。
元首驾到,安全保卫是头等大事,十二辆坦克和几十辆各式车辆簇拥着这辆指挥车,沿着铁路向东北进发,堪称营级规模的装甲锲形进军。旅途漫长,大家听腻了非洲军团在沙漠里烤鸡蛋的故事,冉妮亚冲丽达挤了挤眼睛,丽达会意,笑盈盈地走到元首面前发嗲:“亲爱的,路途遥远,你年岁大了,干脆到里屋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