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种感觉,当时他还懵懂,但是,眼下的他却是知道,这就是“杀气!”
“那一夜,京城四卫至少出动了两卫,拔掉了东厂七个理事所,东厂番子,殁十七人!”
钱无病的声音让他打了一个冷战:“王千户,我书读的少,不大识数,要不,你给我算算,我锦衣卫到这里福建地面上,重伤一人,折损四人,这些死伤的兄弟,要多少条性命才对得起故去的牟指挥使的话语?”
“大人,福建千户所自王某以下,任凭大人驱策,不管是谁伤了咱们兄弟,咱们都不会让咱们的兄弟白死!”
“那好!”钱无病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要你这七百多人,全部都动起来,十五以前,不管是谁干的这事情,都要把给我揪出来,既然他们让咱们过不好这个年,那他们以后,也不用再过年了!”
片刻之后,裘草儿紧绷着一张俏脸走了进来,走到钱无病身边,毫不客气的拨开一个往钱无病怀里钻的女人,附耳在钱无病耳边急速说了几句。
这一桌上的教坊司的那些女人,就这么眼看这个温温和和一直陪着她们说笑的年轻大人,随着这裘草儿的几句耳语,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了下来。这还不算,他身上的气质,也仿佛慢慢发生了变化,变得有些阴冷,有些和这喜庆无比的客厅,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带着人去福清的百户所,知道地方所在吧,嗯,不知道叫这宅子里的人带你去,让这百户所的百户,立刻将这福清城里最好的郎中给我请过来,若是郎中不肯来,直接绑来就是!”
钱无病冷着说道,裘草儿点点头,这郦人锦衣卫们,也发现他们的上司这桌上的异常了,不少眼睛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都静下来!”钱无病站起来,大声喊了一声,客厅里的嘈杂声音戛然而止。
“扎古,奇力,你们一个带着自己小旗的兄弟,送这些姑娘们去一边歇息,另外一个,立刻出去把守门户,看看有没有行迹可疑窥探这里的家伙,若是发现有可疑的,先抓起来再说,若是敢动手,格杀勿论!”
“遵命!”扎古和奇力是郦人锦衣卫中的两个小旗,也是这大明话听的比较明白的,钱无病命令一下,轰然起身,浑然不顾这带翻了多少碗碟盘盏。
“安度士,你带着你的人,将这宅子里所有的外人,全部都叫到一起来,从咱们到这宅子里起,有在这宅子出现过,但是今日又不在这宅子里的,让宅子里的人清点出来他的名字和住处,然后告知于我!”
“剩下的人,将这里清点清点,候着吧,今日的酒宴,结束了!”
看着钱无病干净利索的发布完这些命令,看着他手下的人一个个动了起来,这些教坊司的女人,哪里还不知道出了事情,只不过这个时候,她们却再也不敢去问这位刚刚和和气气的钱大人,只得看着这位年轻的大人,冷着一张脸,从她们中间,从人群中间,急急走了出去。
西厢房里,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躺在床上,钱无病走进来的时候,那人仿佛是机簧一般的摸着刀跳了起来,一看是钱无病,这才神情松弛下来,只不过这一番动作,又让他胸口染红的地方,又隐隐透出血渍来。
“躺着别动,郎中马上就来,其他的兄弟呢?”
“成猛子死了,我亲眼看见的,二马和大春当场就被撂倒了,我不知道是生是死,阮夫子替我引开那些贼人,让我得空回来给大人报信,眼下也是不知道死活!”床上那人简直的带着哭腔喊着:“大人,不是小丁我贪生怕死啊,若不是要回来给给大人示警,小丁我就是死,也要拉那些贼人几个垫背!”
“丁双五,这就是说,去镇东卫的五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