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床边走,丢给南宫信一句引他一阵咳嗽的话。
“我把你耍了而已。”
☆、最霸气朋友
又走了两天住了两晚行馆驿站之后,路连尘来向南宫信送公文时禀报,基本意思就是今晚要在荒郊野地安营了。
已经离两国边境不远了,天气已经从穿肚兜都嫌热变成里外穿三件都嫌冷,地形也从平原变成了山区,南宫信本来就怕冷,这会儿已经披上了狐皮毛裘,车厢里也生起了炭火。
这种天气在山里露天安营,彦卿想想都头疼,但那个最怕冷的倒好像还挺享受的,三更半夜居然说要出去走走。
江北刚听到这话就一脸惊悚,“殿下,此处环境复杂,且离灼华已近,您还是不要离开营地吧……”
彦卿倒是还挺淡定的。
南宫信打从烧退之后虽然旧病该犯还是会犯,但比起出门儿第一天时候身体也算是稍微见好了点儿,出去活动活动也应该,衣服多穿点儿侍卫多带点儿就行了呗。
哪知道这爷们儿一句话立马把她从最淡定的那个变成了最不淡定的那个。
“不走远,就在这附近,旁人不必跟了,王妃陪着就行了。”
什么叫王妃陪着就行了?!
他俩一块儿散步有多别扭先搁一边儿,危机四伏的处境也先搁一边儿,就冲着这一个瞎子和一个路痴的组合,他俩走出去还能不能再走回来就是个问题。
“你别看着我啊,”彦卿被江北看得发毛,“我可没答应跟他去。”
“无妨,我自己走走也好。”
一句话说得风轻云淡,也说得彦卿立马投降了。
南宫信,算你狠……
“我陪你可以,不过咱说好了,我认路就从来没认对过,走丢了可别赖我。”
“从来都错?”
“基本没对过。”
“那就丢不了。”
“为什么?”
“按你的反向走就行了。”
“……!”
真走出去了,彦卿才发现自己刚才的担心有多么多余。
走出营地前还是彦卿挽着他的手臂在给他引路,不知道打哪儿开始,还是彦卿挽着他,但已经变成彦卿跟着南宫信走了,而且还是一直往山林深处走。
这人带她走的是条七拐八拐的山野小道,没拐两下彦卿就已经晕得像菜鸟司机开上北京立交桥了,但这本该对眼前的路最迷茫的人还是气定神闲准确无误地往前走。
要不是见过南宫信在环境陌生的行馆中行动是需要人引路的,彦卿一定放下所有的架子不顾形象地对这人表达一下崇拜之情。
但现在,彦卿只有一种被他蒙了的感觉。
“这地方你以前来过?”
南宫信没有一丁点儿要隐瞒的意思,“来过。”
“还来过很多回吧?”
这种熟悉绝对不是一个瞎子只走过一两回就能达到的程度。
“比回宫的次数多些。”
比回宫的次数还多?
“你干嘛老往这种地方跑啊?”
“见朋友。”
彦卿一愣,除了武侠小说里那些好像不吃不喝不工作就能过日子的武林高人之外,什么真实存在的大活人会住在这种深山老林里?
彦卿还没把这茬想通,忽然听到几声狼嚎穿过半夜深山里阴冷的空气,在重重山石间回荡起来。
本来就阴森森的山林瞬间让彦卿浮想联翩。
挽着南宫信的手紧了一紧,像遇刺那晚一样不由自主地靠他近了些。
感觉到彦卿的异样,南宫信牵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你也会怕?”
声音里没带笑,但也没带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