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我十分,我却只懂你七分。”荣烈语声低沉,“我只顾着自个儿的感受,却没站在你的感受和旁人的感受上去想过。我打小过得太顺,无论旁人心里怎么可面上总会顾及让着我。所以我总少有替人着想,也极少顾及旁人的脸面。可我这心的真的往昔说的那些话也全是真的。昨日说的那些混帐话,其实说了我就悔了。可想着路夜白在一旁听着,我就拉不下脸面往回收。这辈子我在意过的东西真是不多。其他再在意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就不能过,可独独有一样有过过就再也离不得,连想也不能朝那里去想。你走的那几月,我每日脾气都不能好。不想你的时候心里觉着空,可一想却又心烦气躁得紧,看谁都能不顺眼,连沙鲁布罗都不敢朝我身边凑―”
眼泪依旧在溢出,却没开始那般急促,明思的手缓缓松开放下。
察觉明思的动作变化后,荣烈心底感伤难辨的低叹了一声。语声也跟着微微一顿,手臂情不自禁地又再收紧了几分。
微呼了一口气,将明思那幽香柔软的身子全然的纳入自己的怀抱后才又继续低声,“猜到你回来的那一刻,我脑子好似一下子有些空白。有一会儿功夫,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好像自个儿在做梦,生怕自个儿又在做梦。从你回来咱们真正在一块儿才五十八天,可我却觉得咱们好像已经这般快活的过了一辈子似的。有时还会觉着也许上辈子咱们就是这样过了一辈子过来的。每日睁眼的时候是高兴,闭眼的时候是不舍得。从来没想过日子能有这般的快活的过法,好像怎么都不能够。有时也后悔,后悔自个儿为何不能早些眼神儿好些。明明咱们十二年前在宫里头就碰上了我这样的聪明――怎么就没看出你这小丫头同旁人那般不同?若那时候让沙鲁想法子把你偷回王庭,咱们兴许早就好上了!”
明思的身体僵了僵,荣烈低低一笑,语声低柔轻轻,“在笑我傻是不是?”
眼泪已经止住,明思垂首不说话。
荣烈低低笑了笑,将下颌贴紧明思的脑侧“我也知这个想法是极傻的。世间事万般皆有缘法――我若真将你掳了回去,我会喜欢上你应是定然。可你只怕会恨极了我,怨我将你同爹娘分开。这后头的事儿那就真说不准了。”顿住,轻叹了口气,“其实我这般胡想的真正缘由只两个。若是我真早早将你带走,兴许你后来就不受那样多的苦。这是一个。而第二个,我却是想,若是咱们早早的在一块儿你便再不会识得其他人。秋池、司马陵、路夜白…你会被我藏得好好的,谁也不能瞧见…思思,我心里头难受但凡一想到自个儿竟是最后才发现你好的那个一想着这个我心里就堵得慌。秋池是头一个同你拜天地的,到死的时候,他心里也只念着你…???路夜白救过你那样多次,还有一回是从我手下救的你…你也想过同他一起浪迹天涯?…这些我都比不了,也没法儿去比。我嘴上虽总不认输,说他们如何如何,可我心里却是明白的。倘若我是女人,保不定也会对这样的男子动心。不知晓你们的那些旧事,我会胡思乱想。可真正知晓了,心里却更是不定。所以我一早就看路夜白不顺眼我也确实在他跟前说过不少不中听的话。他同你是生死患难过好几回的,我真怕你有一日会发现自个儿原来对他是上心的。这点我不是胡想――因为我自个儿就是这般。明明在大雪山的时候就对你动了心思,可却是过了好几月才弄明白自个儿。可我不敢同你挑明这点,只想着即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是不许的。不让他见你,不想你们再有往来,不管你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日子久了,我总能将你的心给占满了去。所以,听到你给他做衣裳做鞋,我便气恼得紧。
昨夜见你们在一块儿便受不得了…那些混帐气话原先从没想过,可那时候心里堵得难受,又觉着自个儿在旁人面前落了面子,脾气一上来不知怎地就胡言乱语了。心里只怨着你不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