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心隔肚皮啊。
“你若不要,爷那里才不好交代。”霍靖严厉地丢出这么一句。
妇人听了,也不敢再推辞,将钱收回来,忍不住嘟囔几句,“爷也真是,为何要为她如此费心,还让她绣那个荷包,若非她当初捡了那个荷包惹出那么大的事来,如意也不至于
……”
“住口!”霍靖厉声喝止,拍案而起,“你也想变成哑巴吗?”
妇人吓得噤声,忙低头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下去忙活了。”
霍靖烦躁地挥挥手,待门关上后,他负手而立,长长叹息一声。
爷的心思,越来越诡异了。
而今,他只但愿如意的死是对的……
※
凤鸾宫里,顾玦一袭出尘的玉色锦袍,端坐在太后下方,随着他举杯喝茶而坠下的广袖衣边均绣着朵朵白莲,给他的妖冶增添了一丝清逸。
“顾玦,这是上次西凉使臣带来的茶,觉得如何?”太后放下茶盏,随口一问。
顾玦将手上茶盏搁置在一边恭候的托盘上,慢条斯理地抬头看向太后,“回太后,奴才觉得此茶与我国有名的玉娘子不相上下,我国的玉娘子因温润如玉、细滑如女子肌肤的口感而闻名,这西凉的茶略显清冽,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可能是地处不同,两者味道各具特色。”
玉娘子是南凌最出名的茶,乃皇家贡茶,每年只采摘出十来斤,再加上制茶过程中挑挑拣拣,到最后的成品也不过几,所以,物以稀为贵,普通老百姓根本喝不起。此茶,也名扬他国。
“好!好!好!”太后笑吟吟地拍手称赞,“你说对了,这茶,的确是长于高处。”
顾玦如画的眉目微微一挑,“莫非太后说的就是……”
“没错,就是方同西凉谈妥的那块地!”太后欣悦地笑了笑,“哀家此次找你来就是想将那块地交给你去管。”
顾玦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太后看得起奴才,奴才定是不负太后所望,只是,恕奴才斗胆,太后您想用这块地来……”
太后又端起茶慢条斯理地浅啜了口,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他,“哀家上次给你的宝物服用得如何了?”
“回太后,奴才而今一日也离不开它了,吸食过后飘飘欲仙,事后又精神抖擞,反之,一日不食难受得紧。太后可要告诉奴才这东西从哪儿来,省得奴才哪日断货了,不知上哪儿哭去。”顾玦半说笑地道。
太后很满意地笑了笑,招手让他贴耳上前。
顾玦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俯下耳朵。
太后以手做掩,悄声吩咐,“哀家买西凉那块地的目的其实就是……”
“启禀太后,缉异司指挥使萧璟棠求见。”
在最关键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禀报声。
顾玦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懊恼,就只差一步,一小步!
太后端坐好,凌厉地瞪了眼一旁的高松。
高松惶恐,忙对外呵斥,“放肆!没见太后与九千岁在商议国家大事吗!”
“禀太后,驸马爷说有急事要禀。”门外的声音也是无比惶恐。
“罢了,让他进来。”太后开口道。
顾玦坐回位子上,修长的手指抚着怀里温顺的小狐狸,垂下的俊脸划过凝重之色。
很快,大殿紧闭的门打开来,萧璟棠一身飞鱼服威风凛凛地走进来,跪地抱拳,“微臣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面色颇为不悦地看向他,“你说有要事要禀告哀家,是何事?”
“启禀太后,微臣已抓到云中王,现正在缉异司里严加审问。”萧璟棠说完有意看向在座的顾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