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却叫她眉头紧皱。
她的爹,不,应该不算是爹,因
为娘是小妾,又长期被大娘打压,她又是女儿身,人们口中的赔钱货,那个爹实际上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情。
他向来自傲,从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更别提道歉了。
而今,信里却说那日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伤心过度乃至失言了,他们要认回她,但是,要求不要来往。
字里行间都是忏悔,不来往是恐她牵扯到家里,但心里还是认她的。
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吗?怎又给她来信,为那日的失控道歉?
是怕她利用自己而今这个身份报复吗?
所以才写了这么一封忏悔信?
她但愿不是,也更不会再去打扰他们。
轻轻将信折起,递给皎月,“替我烧了吧。”
既然生怕被牵扯,还是别留下任何证据的好。
痛彻心扉后,再看到这么一封信,她已然麻木。
皎月接过,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依言,将信烧掉。
喂完梅花鹿,风挽裳见这心也散得差不多了,便带皎月回采悠阁。
两人走过抄手游廊时,与一位妇人擦肩而过,一抹异彩晃过眼帘,她倏地停下脚步——
“等一下!”
那位妇人立即停了下来,恭敬地回身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风挽裳回到她面前,目光扫向她手里拿着的那团绣线,平静的清眸里荡起流光溢彩。
“大娘,可否将您手里的绣线卖给我?”那正是她最缺的那一种,街上没得卖。
妇人明显受宠若惊,呆愣了下才回过神,“夫人言重了,夫人若需要的话,奴婢自当奉上。”
“大娘,我并非以身份压人,这绣线就当我同您买了,您可愿?”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奴婢遵命。”妇人很恭谨地将手里的绣线送上。这夫人如此有礼,她还真受不起。
风挽裳轻叹,幽府里的人还是对她避如蛇蝎。
她拿起绣线端详,原来竟是这样的五彩绣线,迎着日头看,隐隐可见上面还泛着异样的光辉,怪不得她怎么也琢磨不出绣法,原来是一条线几个颜色。
她又瞧了眼妇人,灵机一动,“大娘,我出门没带钱,您随我回采悠阁取,可好?”
妇人点头,“奴婢谨遵夫人吩咐。”
风挽裳欣喜,带着人便回了采悠阁。
……
妇人看着她手里拿来请教的荷包,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异样,便遵命地教了她。
风挽裳平时也爱钻研各种绣法,很快就学会了,让皎月代她付了妇人双倍的钱,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要尝试。
妇人道完谢后,默默退下。
风挽裳忽然想起那个子冉说的话,落针的动作停在半空中,扭头,脱口而出,“大娘,您是否知晓这荷包有何意义?”
虽然明知这意义极有可能和那个子冉有关,但她还是忍不住一问。
临门一脚的大娘倏地停下脚步,脸色犹豫了下,回身,毕恭毕敬地躬身,“回夫人,奴婢不知。”
“嗯。”她心里有些失望,微笑地点点头。
她以为既然这妇人有这种绣线,理应知晓这荷包的来历才对。
……
妇人匆匆下楼,穿过廊下,走出采悠阁,直奔总管处。
“霍总管,这是夫人付的绣线钱。”她将钱全都交上。
坐在案桌前的霍靖看了眼放到桌上的银两,“夫人赏给你的,拿着吧。”
“爷吩咐的事自然是奴婢的分内事,这钱奴婢不能要。”她才不敢要那个女人的钱,虽说看着温温淡淡、人畜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