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能给我带回来好消息,好让我在三个星期之内将森林里的那些胆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的无赖统统消灭掉。可是你一定要注意,瑟罗格莫顿,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哦。你必须像只狐狸一样在夜里偷偷潜行,至于你将如何渡过铁尔河,那我可就不知道了,但你要明白,你既不能从桥上过河,也不能摆渡过河。”
“我会游泳,”瑟罗格莫顿答道:“我会安然返回的,别担心。”
“那好,朋友,你到伙房去吧。”丹尼尔爵士说道,“你该首先到那栗色的麦酒里畅游一会儿。”说着,丹尼尔爵士转身走进了大厅。
“丹尼尔爵士可真是能说会道呀,”哈奇对身旁的迪克说道,“你瞧,很多不及他的人往往要掩盖事实真相,可他却毫不遮掩地公开对他手下的人说得清清楚楚。他就这么对大家说,这儿有危险,那儿有困难,可即便是说这番话的时候,他还很风趣呢。是的,我敢发誓,他的确是一个天生的领袖!只有他可以振奋人心哪!你瞧,他们又全力以赴地干起活来了。”
哈奇对丹尼尔爵士的这番赞赏却勾起了迪克的心事。
“贝内特,”他说道,“我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这事别问我,”哈奇答道,“我既没有参与这事,对它也一无所知。何况,我倒宁可保持沉默呢,迪克少爷。因为你瞧,一个人只能说说自己亲眼目睹的事情,可不能讲那些道听途说来的东西,或者人云亦云的东西,那样是不行的。你去问丹尼尔爵士吧,喔,或者如果你愿意去问卡特也行,就是别问我。”
说着,哈奇就巡逻去了,只剩下迪克一个人还在沉思着。
“他为什么不愿告诉我呢?”小伙子心想,“他为什么要提起卡特呢?卡特……啊,这么说也许卡特参与了这件事。”
迪克走进了屋子,然后沿着一个有拱顶且地上铺有石子的通道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了那个受伤的士兵躺在那儿呻吟的小屋门前。一见到他走进来,卡特就急不可耐地问道:
“您把神父找来了吗?”
“还要等一会儿。”迪克答道,“不过,你得首先告诉我一件事。我的父亲哈利·谢尔顿是怎么死的?”
那人的脸色马上变了。
“我不知道。”他固执地答道。
“不,你很清楚这件事,”迪克说道,“别想回避我。”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卡特重复道。
“那好,”迪克说,“那你临死之前就别想得到忏悔的机会,我现在就在这儿,而且我还要一直待在这儿。那么,就没有神父会到你面前来,那你就休想得到安息。因为如果你不愿意改正你以前做过的错事,那忏悔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不仟悔,坦白认罪就只不过是假惺惺的而已。”
“迪克少爷,你说了自己本不应该说的话,”卡特镇定地说道,“威胁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是很不好的,而且,说实话,这话说来也不太符合您的身份。因为这种行为很不体面,因而对您来说毫无益处。如果您愿意待在这儿的话,那就尽管等着吧。您将会惩罚我的灵魂……可您将一无所获!这就是我想对您说的最后一句话。”说着,那个受伤的士兵翻了个身,将背对着他。
说实话,迪克的言行的确太鲁莽了,因而他对自己刚才威胁卡特的那一番话感到十分羞愧。不过,他又作了一次尝试。
“卡特,”他说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我知道,你只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种工具,一个地位卑微的人当然得服从他主子的命令,我不会过于怪罪这样的人的。可是,我渐渐从各方面的消息得知,为我父亲报仇这一重大任务就落在我这无知的年轻人身上了。所以,好心的卡特,请你不要对我刚才所说的威胁你的话耿耿于怀,纯粹用你善良的本性和真诚的忏悔,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