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皇帝:“我与金构和,乃百年大计,岂能失信?诸将阻击之议,是为自图立功,贪图一日之胜,而坏国家长远之计,因此万万不可!”
反正一句话,与金人的和平协议要不折不扣执行的。军中诸将喊打喊杀,不过是想立功受赏而已。为了功名利禄,这些军汉才不管国家前途和皇帝的安慰呢!
天子本就是个少年皇帝,听李邦彦这么一分析,立即明白过来。对啊,又被军人给糊弄了。这群坏分子实在可恶。
便同意了李邦彦地馊主意。李邦彦动作也快,立即做了一百面旗帜用快马送到种师中、姚古等人手中,命他一路宣旨。大军只可尾随,不可轻易触怒金人,免得金人再次南下报复。
在皇帝和大臣们看来,金人好不容易走了,礼送都来不及,打仗是万万不可以的。
看到古松一脸颓丧,种师中心中有些难过,温言道:“古松,你这次来了先不要急着走。我军中还缺一个赞画,到时候我同杨华说一声,调你过来。”他对这个年轻人很是欣赏,有心招纳。
他叹息一声:“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宗大人和杨指挥就要与金人接战,你现在回去,沙场刀箭无眼,若有意外,可惜了。”
“谢种帅垂爱,不过,古松身为龙卫军都虞侯,不能抛下袍泽独自求活……”古松拱手朗声到:“若种帅不出兵就罢了,还请借一匹快马,古松立即赶回前线。”
焦安节大怒,吼道:“古松,你小小一个虞侯,大帅有心招纳,被给脸不要脸。你这是要回去送死吗?”
古松突然大笑:“古松就是要去死,告辞了!”说着话,也不行礼,昂然走出中军大帐。
走出种师中大帐古松发觉自己脸上已经湿漉漉一片,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喃喃道:“杨指挥,等着我,古松来陪你了。”
“这人实在可恶!”焦安节大声道:“我去教训他。”
“安节不可。”焦安节的顶头上司姚古忙叫住他,“由他去。
种师中叹息一声,恨恨的一拍桌子:“这么好地机会,这么好的机会啊……我原本想狠狠教训一下宗望,就算不能全歼敌军,至少也让他伤筋动骨,三年不敢南下……等了这么久,却等来这么一个结果。不甘心啊!”
姚古叹息一声:“师中将军慎言。”自从侄子姚平仲夏出事后,姚古的话就少了许多,胆子也小了起来。
“难道就看着宗大人和杨华他们战死不成?”
“还能怎么样,即便有奇迹降临,即便宗泽、杨华他们击溃宗望的殿后兵马,日后也会被追究一个抗旨不遵的责任。这两个傻子……何苦呢!”天刚蒙蒙亮,相州城已经开始沸腾了。
“集合,集合!”
马蹄声如雷鸣般敲击着路面,铠甲闪亮,陌刀林立。
“燕子都应到一百人,实到一百,请指示!”
“苍鹰都应到一百,实到一百,请指示!”
“游弈骑应到五十,实到五十,请指示!”
“跳荡队全体在此!”
“很好,入列!”杨华大声说:“所有人都有,本次任务:一人带一颗金人头颅回来。”慷慨男儿,值此金人入寇之际,我辈当奋杀敌,不负天子期许,不负黎庶厚望。头可断,血可流,惟胸中一股热血不能冷却。诸君努力!“宗泽接过旗帜,迎风一展:”杀贼!“古松口吐鲜血从地上坐起来,”赶不上了!“
第四卷 西望太行
第一百一十六章 骑
靖康一年三月,淇水,阴。
连日艳阳,地上都干得裂出口子。人马一走上去便腾起高高的烟尘,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女真人庞大队伍的任何动静都瞒不了人。
坐在马上,身体随着马匹的冲刺微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