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只听得一阵号角声响起。
顷刻间,敌军的后续部队踏着被人马填平的壕沟蜂拥奔来!
看来他们是真要拼命了。
自己的弟兄同胞还在火坑里,现如今已经成了他们跨过火堆的桥梁。
易琼咽了口唾沫,拔起长枪,大喝了一声:“将士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四千多骑兵扬起手中家伙,和迎面的滚滚浓烟,交织在了一起......
厮杀之际,易琼余光里见到一个极其勇猛的将士。
只见他挥着手中长刀,接连劈砍着马上的南军士卒。
易琼勒过缰绳,策马朝着他奔了去。
那人见了易琼,甚为惊讶!
易琼见了他那双丹凤眼,亦是似曾相识!
“是你!”
波图横眉立眼,举起长刀便劈砍了过来!
易琼毫不迟疑,横着长枪抵挡。
如此十数回合,二人你来我往,不分上下。
再次立马相对时,易琼发现波图持刀的右手手腕上多了些血迹。
此时不战还待何时!
易琼再次出枪刺去,只见波图回身勒马,往回奔去。
易琼见状很是兴奋,双脚踢着马腹,追了上去。
恍惚间,只听得城墙上鼓煞金鸣。
那波图稍作回身,邪魅一笑,消失在了烟尘里。
易琼在原地顿了顿,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京都里和索虏的那些过往,一幕幕,一桩桩,皆在眼前飘荡着。
“将军,敌军退了!”
“速速整军,随我从北门出发!”
“是!”
阴县外,一大片水杉林如同了望塔一样高高耸立,深褐色的叶子映着午后的阳光,愈加熠熠生辉。
湿地的周围,开始有些晃动,一阵“隆隆”声作响,紧接着,水杉叶相互摩擦的频率也急促起来。
一大群披着铁架的肥硕战马,冲入了树林中。
波图于马上低身躲避着树枝,四处观察着情况。
忽听得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波图侧身张望,只见树干上接连飞来木矛尖刺,将大队人马刺落于泥沼之中。
“快冲出树林!”
波图大喝一声。
转眼间,一排木刺迎面飞来过来。
他本能的压低身子,侥幸躲过,又觉得后背发凉,原来是身后的甲胄被刺破了。
波图咬紧牙关,奔了出去。
阴县外,一队人马列队以待。
只不过这队人马好像不是正规军,有的头戴狼皮帽,身披虎皮衣;有的身披锈迹斑斑的铁甲,扛着弯刀;还有的手中攥着一个布兜,腰间鼓鼓囊囊,好像揣着什么。
波图来不及思考,举起长刀便冲了过去。
霎那间,面前队伍中飞出无数碎石,将北军将士打掉了一波又一波。
那队伍前排的战马间开缝隙,只见百余壮汉持着长毛扔了过来。
波图侧身闪躲,顺势冲到了队伍当中。稍作挥砍,又听得身后有人叫喊着:“校尉,后方有敌军围堵!”
波图回身瞧了瞧,水杉林外,已有大队人马堵住了去路。
“天若亡我,亦非今日!”
如此,两军厮杀在一起,已分不清敌我......
宁蛮校尉府,众人争论不休。
云麾长史丘仲孚话音柔和,但言辞犀利非常。
“殿下,酂城臧长史已回京都复命。”
“城内仅有扫虏将军、骠骑校尉易琼孤身镇守。”
“适才得报,索虏大军兵临酂城,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