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分兵五千至阴县。”
“虽说阴县距酂城不远,但义城距此处更近。”
“若酂城不破,北军定会伺机偷袭别处。”
易琼和柳元举来到了墙上的布防舆图前,只见柳元举朝着舆图上距离酂城不远的地方点了点。
“哦?郎君之意,索虏会偷袭阴县?”
“元举此来,亦是要告之将军,酂城和阴县二地,要南北连结,方可为御敌屏障。”
“雍州蛮兵皆在父亲麾下,他们虽属家兵,但各各骁勇非常。”
“据斥候奏报,索虏已在义城再次集结,若我没猜错,他们不日便会佯攻酂城,而其志必在阴县!”
“既如此,柳将军可曾奏报于豫章王?”
“呵呵呵,将军说笑了。”
“雍州刺史、郢州刺史,彼此不为节度。”
“况且豫章王还小,能来雍州支援,恐怕是府中老臣极力劝谏所致。”
“至于其他,已和战事无关了。”
“父亲说过,我柳氏一族应世代守护雍州,至于朝臣争斗,绝不会参与。”
“只是父亲刚刚赶赴扶风郡镇守,那豫章王便闯入了宁蛮校尉府,名为坐镇支援,可他争功之心,已是人人皆知了。”
“呵呵呵,如此反客为主,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柳元举摇了摇头。
“看来两军交战,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报!”
“报二位将军,义城外,发现索虏骑兵!”
易琼和柳元举几乎同时转身,看着来报的士卒。
“可知有多少人马?”
“回将军,敌军来势汹汹,城外扬尘四起,我等未能查探到敌军人数。”
柳元举听后点了点头。
“郎君,还请下令吧!”
“恩,容我想一想......”
柳元举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又看了看墙上的布防舆图,这才微微点了点头。
“将军速速领城中五千人马,于城外克敌,将军切记,务必痛击索虏,让他们转战阴县。”
“待敌军奔去,将军需听城上鸣金,断不可与其纠缠。”
“待将军归来后再集结城中所有将士,从北门而出,于后方围堵索虏,我自会率领一支部伍于城外密林中先做准备,与将军形成包围之势,对索虏前后夹击。”
“恩,此计甚好!”
“如此一来,那索虏大军必葬身于郊外!”
“将军切莫轻敌,敌军数倍于我,所以我军胜算并不大。”
“只盼望今日来敌,并非倾巢出动吧......”
易琼点了点头,拱手出门后点兵列阵!
远远望去,只见泥土飞舞、旌旗遮天。
易琼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在前军平林城外遇到的索虏也不过只有七千余人。
可今天的索虏骑兵,少说也有一万。
城墙内,弓弩手万箭齐发,铜褐色的箭矢如同细雨般落在了敌军阵中。
北国将士应声翻马倒地。
如此张弓五六次,敌军便已冲到了七八十步以内。
此时,易琼朝前面望了望,按着缰绳不慌不忙。
忽见敌军前阵的马蹄成群连片的折入陷坑之中,一瞬间,人仰马翻,诸多将士都被埋在坑里的倒刺穿成了一串。
酂城城墙上,旗手将彩旗一阵挥动。
只见数千只火矢飞了出去。
一时间御敌的深坑变成了一条烈火长河。
北国将士哭喊声震天。
易琼见状撇嘴笑了笑。
“宣卿兄乃如神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