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要有理有据,百姓心里的账算明白了,国家的调税自然也就能收的明白。至于如何征,征多少,还需要因地制宜,因城施策。”
“这第二点嘛,地方贵族豪绅和平常百姓的贫富差距很大,如果按人丁纳税,便是忽略了税收最基本的准则,就是公平。所以在下建议施行“摊丁入亩”的政策,即调税按所耕种的土地多少计算,而不是按人头计算。如此就可以让那些无地可种的百姓减轻负担,最主要的是能将应该收的税收上来,这才是目的。”
“至于第三个方面,应该施行“火耗归公”之策,考虑到调税多以绢粟等实物为主,少有株钱,既如此,在运输途中定有损耗,而这部分损耗应计入公家,不可向百姓重复征收,以上是便是征税的保障。”
“岂有此理!”
“简直是痴人说梦!”
“陛下,此等忤逆之辈应立即斩首示众,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旁边的诸多臣工皆站起来反驳着。
皇帝见状只抬手往下压了压。
众人也只好绷着脸不语。
“萧郎君继续说。”
而后萧辰向两侧拱手致意。
“诸位王公,那我就继续说了。”
“至于保证和扩大税基,应从土地和工商业着手。而土地是生存的根本,故理应先行。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土地的权属应统一为国有,根据各地的实际情况,按人口分配,各郡县再根据律令进行征税,税收由中央和地方按比例分成,没有中央的命令,地方断不可私自扣押、多征或漏征税款。同时,私自侵占、破坏田亩者,上到王公大臣,下至黎民百姓,都要按律进行处罚。”
“对此呢,在下还有三策。勘测已有田亩、开垦适耕荒地为其一;土地的开垦、占有和耕种必须法定为其二;稳定流民、鼓励耕种、兴修水利为其三。”
“以上调税恒法、摊丁入亩和土地国有的法令可先行试点,以观其成效,待时机成熟便可推而广之。”
萧辰说完,再次朝左右点了点头,而大殿里如同静止了一般。
“在下说完了。”
萧辰再次提醒了一句。
“狂悖竖子!”
“你有什么资格胆敢在此高谈大论!”
堂下顿时哗然,有人大声谩骂,也有人低头沉思......
“众卿,有何不同见解?”
陛下望了望堂下说道。
御史中丞孙庆绪起身向前,跪地拱手大喝道:“陛下,此人所谏,乃忤逆祖宗之策,断不可取!”
“疆土山川,乃社稷之根本。册封赏赐,乃圣上之恩泽。若易地于庶民,乃侵天子之祚矣!况开山掘地,更改食禄之决断,非重臣肱骨,不足以登堂劝谏!此人无位无爵,却轻言革新,应按律治罪!”
“陛下断不可被妖言所迷惑啊!”
几个大臣也附和道。
皇帝捋了捋胡须,浅浅的朝堂下望了望。
虽然萧辰提的建议太过新颖,但整体来说很符合当时的实际情况。
江南之地自古富庶,但每年征来的税收却并不尽人意。
况且从地方大族到中央权贵,圈地敛财都成了家常便饭,是需要整治一下了。
皇帝心里稍作盘算,脸色却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庆绪忠心,难能可贵,然席间清谈,卿不必多虑!”
“太子来了吗?”
“儿臣在。”
太子来到殿前跪拜。
皇帝欠了欠身子,双手扶在案前。
“汝,当何从之?”
“回父皇,儿臣闻商鞅变法,因信而立。故欲行变革之策,必先立信。适才萧郎君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