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施展不开,端庄自重,好不有礼。令他大跌眼镜。
不一会儿,墨砚已是捧着一个大大的长形夹子走来。正是肖遥根据后世写生时的画夹所制。里面地画笔,却是让墨砚选硬质墨条。细细研磨后,用削好的木棒两边绑缚好,权当铅笔来用了。
就在王冼好奇的目光中,肖遥打开画夹,将画纸摊开。抬头对王冼笑道“晋卿兄坐好不要动。小弟此番所用技法,非同此时任何一派,创作之时,也需的晋卿兄配合,不可稍动,不然。笔下定然出现瑕疵。反而不美。晋卿兄可准备好了吗?若是好了,小弟这便要开始了。”
王冼一惊。心中竟是突地有几分紧张,连忙低头整理一下自己身上衣衫。又再扶了扶头上幞头,这才一正面色,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向着肖遥微微颔首。
墨砚只道少爷骗人,在一旁不由暗暗偷笑:这个傻鸟,少爷说啥就信啥。又哪有作画让人一动不准动的,还用这墨条来画。话说这墨条还是自己研磨过得,虽说当日不知是做什么用的,但要说是用来画画,却是打死他也不信地。
此时,西洋派画技,并无传入中原。那素描更是无从说起。至于工笔图倒是有的,但却非用这般粗的墨条作画。故而,于墨砚肚内,自是笑的直抽了。
肖遥瞥眼间看见他眼中地笑意,自是知道他的心思,不由微微斜了他一眼。墨砚登时一激灵,心中好笑之意立刻飞的无影无踪了。躬身静立,不再多想。
肖遥这才抬目细细观察对面的王冼,将王冼自身以及周边的所有形、色、线条、明暗,质感,量感、存在感、空间、动态一一尽数了然于胸,这才垂头抬手起笔。
王冼坐在对面,一动不敢稍动,被肖遥看的大是窘迫,只得强自忍着。直到看到肖遥低头动笔了,方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儿。只是那口气儿才出,就听肖遥沉声道“王兄莫动!”
王冼吓了一跳,连忙屏息静气,收摄心神,端正而坐。墨砚初时暗笑,只是等到瞟了一眼肖遥的画纸,登时便是目瞪口呆。
但见那画上,虽是寥寥几笔,几根线条,便已是将对面那位驸马爷的轮廓绘出,其眉眼虽还未显现,但那股子神韵已是跃然纸上。直到此刻,墨砚方才知晓,自家少爷居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技。
亭中三人都是静默无声,唯闻画笔在纸上沙沙地走动之音。肖遥画上一会儿,就会抬头再细细观察一番,将各个明暗关系,细节比例作出进一步调整。
王冼心头好奇之念越来越盛,对于肖遥手中的作画地器物,也是急欲一观究竟,偏生不能动作,不多时,鼻尖上已是沁出细细的汗珠。
直到半柱香的功夫过去,方才听的肖遥长吁口气,端详了下画面,又和王冼比照了下,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王冼笑道“好了,晋卿兄,你可以动了。小弟幸不辱命,大功告成了。”
王冼早看见肖遥身后墨砚那惊讶的面孔,此时听的肖遥说话,登时如逢大赦,霍的就要站起身来。哪知他静坐良久,这么突然而动,身体登时协调不过来。身子晃晃,险些没栽倒栏杆外面去。
面色大变下,连忙扶住栏杆,微微吸口气,略微活动下,这才走至肖遥身旁。注目往画中一看,便是登时如遭雷噬。两眼直勾勾的看着画面,半响后,方才不住口的叫道“神乎其技!神乎其技!神乎其技矣!”
肖遥微微一笑,抬手在空白处,落上题跋。这才将那画纸取下,递于王冼道“晋卿兄倜傥风流,小弟笔力尚弱,也只能到这地步了。不尊之处,尚望海涵啊。”
王冼双手颤抖着接过,展开一再地观看。良久之后,眼望着肖遥地提拔,心中忽的一动,想及一事。霍然抬头,望向肖遥,兴奋地道“你姓肖,可是排行在二,唤作肖二郎的?”
肖遥微鄂,随即点头道“是啊,